送你回去。”
王氏接着又沉声对谢嘉妤道:“嘉妤,茹儿,你们随我去向萧家小姐道歉!”
谢嘉妤和冯茹垂头丧气地跟着王氏离开了。
秦嬷嬷看向沈棠宁,“世子夫人,咱们也回吧。”
“站住。”
沈棠宁还没有回答,谢瞻叫住两人,淡淡道:“秦嬷嬷,我担心母亲一人应付不来,你随母亲过去处置,我带她回去,这里不用你管。”
秦嬷嬷怔了一下,她瞟沈棠宁一眼,旋即笑道:“那成,世子,世子夫人,老奴便先走了。”
秦嬷嬷屈身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了沈棠宁与谢瞻两人。
谢瞻踱步到沈棠宁身后,沈棠宁后背僵直,听他慢慢说道:“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演戏演得很好,在我母亲面前装够了可怜,顺利躲过一劫?”
他冷笑一声,蓦地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踉跄着扭过身来。
“你骗得了旁人,莫以为能骗得过我!”
“你早就知道萧氏会来!你与萧氏关系不和,你想利用嘉妤报复萧氏,所以故意把琴赠给嘉妤,因为你知道萧氏若看见她兄长的琴在嘉妤手中,必定来抢!而以嘉妤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届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着她们两人撕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舒坦极了!”
他的语气阴沉冰冷,像井底的雨水般透着股瘆人的寒意,沈棠宁耳后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忠毅侯府的人也会来参加卫太夫人的寿宴,若是我一早知晓,我绝不会把绿绮借给嘉妤……”
“还要狡辩!你难道要我亲口拆穿你,萧仲昀的堂妹嫁给了卫太夫人的外孙,你和他定亲那么久,难道会不知!”
谢瞻怒道。
自打和萧家退婚之后,沈棠宁就没有再去打听与萧家有关的事情,身边的人也都很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起萧仲昀这个人。
他越来越用力,指腹在她娇嫩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沈棠宁一面捶打着他的胸口,一面惊恐地叫道:“放开我……疼!我没骗你,我的确不知道!”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进来时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古怪可怕,原来他在园子里看见萧薇欺负她,就以为她与萧薇交恶,想要报复萧薇,之后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别有所图、欲盖弥彰!
他这个强盗,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
“不管我说什么,你根本就不会信我,谢临远……”沈棠宁疼得沁出眼泪。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气极之下的声音和呼吸都在颤抖,“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可你、你除了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会做什么!”
谢瞻两手一擒扣住她不住捶打的腕子,怒极反笑道:“我欺负你?我便是欺负你又如何!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处心积虑地嫁进了谢家,就真能飞上天变凤凰?我告诉你沈氏,别把我当成你先前勾引过的那些蠢男人,在我面前耍心眼儿,你还不够格!”
他又是……又是这般羞辱她……
沈棠宁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才竭力忍住没让泪掉下来,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心怀叵测、心术不正,又怎会听我解释?倘若我的确这样想,事后你一问琴的来处一样会算到我的头上,我何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倘若我听你狡辩,自然就不会怪罪你了!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你灌迷魂汤!”
简直不可理喻!她就不该以为谢瞻是个好人,他天生就是个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阎罗王!
沈棠宁也怒了。
她生性温和,素来与人为善,还从未与人吵过架,吵了不过几句便气喘吁吁,脸颊通红,但她却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谢瞻的双眼,一双被泪水浸润过的杏眼倔强而愤怒。
“你,小人之心!”
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儿一张一合,一字一句。
这四个字话音刚落,谢瞻脸色腾得变了色,铁青得仿佛罩了一层万年寒霜。
而骂出心里藏了许久的这句话后,沈棠宁害怕的同时却感觉无比地畅快。
老实说,她早就想这样骂他了!奈何她从来不会骂人,否则她真想像舅母姚氏那样对着讨厌的人掐腰破口大骂,将对方骂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想想便觉得更加畅快!
谢瞻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不光出身高贵,其它也是样样拔尖,战场上几乎战无不胜,情场上有无数女子追捧他痴恋他,这样一个自负的男子,怎么能容忍被人指着鼻子骂。
从来没有女子敢这样瞪着他,敢这样骂他,尤其是还是眼前的这个,一个走路被风吹一下都能倒下的女子,腹中还怀着他骨肉的女子!
这种来自弱势者的讥嘲,极大地挑战了谢瞻的尊严,叫这个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的男人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踢翻了她身旁的一张玫瑰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