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是那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大好?”
“没事……我们进去吧。”
沈棠宁脸上勉强扯出个笑。
“嬷嬷你来了!”
谢嘉妤一见到秦嬷嬷,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欢喜地喊道,然而待看到秦嬷嬷身边的沈棠宁,谢嘉妤眸光一闪,缩了缩脖子。
秦嬷嬷不动声色地将谢嘉妤护到了她的身后,笑着问道:“世子,卫世子,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用得着如此大动肝火?我与世子夫人一听说四姑娘和忠毅侯府的小姐打起来了就立马赶过来了,”又心疼地看向谢嘉妤,“天可怜见,四姑娘的脸怎么伤成了这样!”
卫桓在一旁和秦嬷嬷解释的时候,沈棠宁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抬眼看去,一怔。
谢瞻对她态度一向恶劣,哪怕刚刚他才帮她打发了欺负她的萧薇,对她依旧没个好脸色,但沈棠宁心中是很感激他的。
只是这才过去多久,甚至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脸上又对她表露出了这样表情。
这样不加掩饰的厌恶。
“这张琴是谁的,你的,还是你前面那个男人的?”
谢瞻看着她,黑眸沉沉,一字一句地问。
他手边的案几上,摆着一把泛着幽幽绿光的古琴。
沈棠宁一眼就看到了绿绮,呼吸猝然变得困难。
卫桓和秦嬷嬷停止了交谈,不约而同地朝沈棠宁和谢瞻两人看过来。
沈棠宁只能沉默。
“不敢回答,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谢瞻冷笑,沈棠宁的沉默,在他看来无疑就是默认。
“是你主动把琴给的嘉妤?”
他喝问,嗓音中已然透出了凛然怒意。
沈棠宁震惊地看向谢嘉妤,谢嘉妤目光躲闪,低下了头去。
冯茹见谢嘉妤不说话,赶紧说道:“就是她给的阿妤妹妹!是她!她听说阿妤想为卫太夫人献曲,主动献上绿绮,我与阿妤竟不知这琴是出自萧家!”
又转脸看向沈棠宁愠怒道:“世子夫人,既然你知道这琴的来历,为何还要把它给阿妤?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今日也不会与萧薇闹得这么难看了!”
“嘉妤,我要你再说一次,绿绮是不是我给的你?”
沈棠宁定定地看着谢嘉妤。
谢嘉妤耳根通红,正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时,冯茹突然拉住了她。
“两位夫人来了!”
两个丫鬟从门外递话儿,少顷,王氏与郑国公夫人联袂走进来。
“桓儿,这是出什么事了?”郑国公夫人率先问卫桓。
谢嘉妤满头大汗,对沈棠宁使劲摇头,目露乞求,王氏美眸微眯,沉声问:“嘉妤,是不是你又给我惹麻烦了!”
“不怪阿妤妹妹!”冯茹立即跳出来指着沈棠宁叫道:“夫人,是世子夫人干的好事,您问她!”
秦嬷嬷在王氏和郑国公夫人耳边耳语几句,王氏一怔,看向了沈棠宁。
饶是疑虑,她也并没有一开口便责备沈棠宁,而是眼神里带着关切的询问。
“阿沈,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从沈棠宁嫁入谢家,从始至终,只有一人从未对她持有过任何偏见,即使她是用那样不光彩的方式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那个人便是王氏。
她又怎么能让她疼爱的女儿当众失了颜面,受了委屈呢。
沈棠宁心头一片苦涩。
良久之后,她平静地道:“是,琴是我的,是我给的嘉妤。”
……
来的路上仆妇们已经给郑国公夫人和王氏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不过只知道谢嘉妤、冯茹与萧薇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并不知道三人争执起来实则是为了一张琴。
萧薇是太夫人那边的客人,那厢在厢房里哭得是梨花带雨,郑国公夫人去安慰萧薇,接下来就是谢家人的事情了,卫桓不便插手,遂跟着母亲离开。
王氏有心把事情再问女儿一遍,冯茹担心谢嘉妤露馅,依旧抢着把话说了一遍,王氏耐心听冯茹说完,随后看向沈棠宁。
“阿沈,你来告诉我,事情是否是茹儿说的这样?” 她的语气很温和。
“夫人恕罪,绿绮是我的琴,是……忠毅侯所赠,可我并不知道萧小姐也会出席郑国公府的宴会,先前我得知嘉妤想为卫太夫人献曲,便提议嘉妤可用绿绮弹奏,绿绮是绝世名琴,我并不想绿绮埋没在我手中,这才将绿绮赠予嘉妤。”
“只是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一切争夺皆由我而起,是我不该赠琴,思虑不周,夫人要罚,罚我便好,与嘉妤无关。”
沈棠宁说着便跪了下去,王氏让秦嬷嬷把沈棠宁扶起来,看了她半响才说道:“好了,你还怀着身子,别动不动就跪下。事已至此,既然一切都是巧合,与你和嘉妤都没关系,这到底是在别人家中,又是一家子的亲戚,闹开了并不好看,你若是不舒服,我让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