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乌月也坐起来:“如果贪生怕死,我当初就不会干这个职业。”
“别说是我,你哥还是还在,你敢说这件事试试?一样扒了你的皮。”
“懒得跟你讲。”江乌月把床头柜上的手机甩给他。
陈鸣昇的电话白天调了静音,这会在幽暗的房间里,亮起来的屏幕格外刺眼。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江乌月不认识,陈鸣昇接起来听了几句:“什么地儿?”
“等着。”
挂了电话,他掀开被子下床。
江乌月还有点迷糊,知道他要出门,她还想再睡会儿,刚躺下就被他绕过床尾拉着胳膊拽起来。
“走,跟我一起去。”
江乌月很抗拒,面露疲态:“你们聚会,我去做什么?我想在家睡觉。”
“家里做饭阿姨晚上不在,跟我过去吃饭。”
江乌月犯懒,重新躺了回去:“你快去收拾吧,别管我了,我也不饿。”
陈鸣昇在床边站了几秒,想到什么,他没再勉强转身进了洗手间。
江乌月打了个盹儿,意识昏昏沉沉还没两分钟,被手机铃声吵醒。
接起来胡潇潇吃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陈鸣昇靠在卧室门框上,双手环臂吊着眼皮看江乌月从床上跳起来,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见她点头哈腰应着声,急急下床,她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缓了一秒,快步走进衣帽间穿衣服。
陈鸣昇乐了,跟上去:“我喊你你不去,胡潇潇一骂你就怂?江乌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江乌月随便抓了抓头发绑起来,听到他这话瞪他:“你不懂!”
胡潇潇这个混世魔王,鬼主意多得很,今天不去,明天她才会真的被扒一层皮。
“得亏她眼里都是韩程,不然不能让你俩走太近。”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乌月嘟囔了一句,转身面向镜子,看到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她叫出来。
陈鸣昇开车带她去了凯赛,还是老地方,昨天婚礼上浪漫的装饰已经被撤了下来,恢复往日金碧辉煌的装潢,金色罗马柱,金色大门,宝石挂坠的吊灯。
陈鸣昇牵着她的手被应侍生带领到一间包厢,推开门,圆桌周围坐着七八个年轻男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他来,纷纷站起来叫人打招呼。
正对着包厢门主位上的段正脸色阴沉森冷,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是唯一一个没动的。
看见陈鸣昇身边的女人,不耐烦蹙眉。
“我们谈事,你带她来做什么?”
段正之前见过江乌月,但他没在意也没记住她,以为又是陈鸣昇从哪儿新认识的妞儿。
“不行?”陈鸣昇扬眉,看向他。
他眸子寡淡,不怒自威。
有人出来打圆场:“没事儿,正好潇潇在。”那人也没把江乌月当回事,眼神示意她:“你跟潇潇坐一起吧,我们兄弟几个谈点事。”
陈鸣昇没理,拉着她给他们介绍:“江乌月,新闻记者,胡潇潇的朋友。”
他说话向来能镇住场,大家意识到他的严肃,自然对她多了几分注视,朝她颔首,气氛客气和谐。
胡潇潇从江乌月和陈鸣昇进来就一直死盯着他俩。
察觉到潇潇的视线,他抬眸迎上去,也笑,拍了下身旁江乌月的手臂,她下意识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掩耳盗铃。
陈鸣昇歪头凑到她耳畔:“你怕什么,她就是一纸老虎,没事,你去吧,她要是打你,你就喊韩程来了。”
在座的看到两人耳语,颇为意外。
“太久没聚我都有点断片,以前是不是没见昇哥带过妞儿?”
“好像是吧。”
胡潇潇恶狠狠瞪着江乌月,她推开身后的座椅起身,走过来拉着江乌月到里面的小房间:“我们坐会儿,上菜了喊我。”
江乌月在身后脚步有点踉跄,她小心扶着她:“你慢点。”
两人小门一关,屋里剩一群大老爷们。
“韩程呢?”陈鸣昇扫一圈问。
“路上,马上到。”
“周驰不来?”他不是总吵着见人,知道是江乌月后,刺激刺激他也好。
“他还在香港出差,梁肆也来不了,昨儿个婚礼没成,今天沙梁两家被记者围攻了,抽不开身。”
“哪儿啊,梁肆跟那妞儿私奔了吧。”
“瞎说什么,他还是拎得清的,那女的能跟沙雪晴比?别说助力,不拖累他就算懂事了,你那天是没瞧见,一耳光过来把梁肆都扇懵了,脾气大也倔,梁肆本来就吃软不吃硬,那俩要凑一起,吵个架房顶都能掀翻。”
这种八卦,陈鸣昇最不爱听,也不感兴趣。他到段正身侧坐下,扭头问道:“怎么了掉着个脸?早上丢钱了?”
面对他的调侃,段正把一份A4纸张大小的单子递给他看。
陈鸣昇翻开,是一张彩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