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床不能睡了。
次卧。
江乌月的贫血加上低血糖, 根本抵不过他这样无节制的折腾。
迷迷糊糊中被他拉起来喂了一颗糖:“阿姨说中饭马上好,再等会。”
说完他又似乎有点生气:“你最近没好好吃饭?”
江乌月抬脚踹他,被他半道截住,脚被他握在手中。
陈鸣昇刚洗过澡, 腰上只裹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 露出腹肌和人鱼线, 黑发湿漉漉的,他拿着条浴巾在擦, 隆起的锁骨上还有水,看着她的那双眼里有坏坏的笑意, 有股子野性呼之欲出。
手机响了, 陈鸣昇捏了捏她脚,说:“你再睡会儿。”起身去接电话。
嚼碎水果糖, 橘子味在嘴里炸开,江乌月觉得身上有些冷,重新跌回被窝。
陈鸣昇打电话也没避开她,弯腰从阳台矮脚桌上的金属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他说话很快,江乌月这会脑子迟钝, 反应了一会才听出来他讲的是粤语。
江乌月裹紧被子,身上有些发抖,她阖上眼, 昏昏沉沉中听见他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这次又换成了英语,后面还听他讲了阿拉伯语, 最后一通时间比较长, 等挂了电话他头发已经干透。
“乌月, 起来吃饭。”
没听到应声,陈鸣昇掐了烟,从阳台进来,走近喊她时发现江乌月脸颊两坨殷红异常,他一手撑在床边,俯身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只一下,他噌的站起来。
叫阿姨喊家庭医生,挂吊水,打针。
陈鸣昇叉着腰站床边,心情有些暴躁。
这才几天,她又病倒了。
“你心情不好?”江乌月在混沌中问他。
睡过一觉天都黑了,她人醒了,但眼睛还没睁开。
今天周六公司放假,她病了,陈鸣昇哪儿都没去守了她一下午。
听到这话时他正侧躺在床上搂着她,手上不老实被她按住。
江乌月侧头,向身后看:“问你呢,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你昨晚上发什么疯?”早上也是,邪火没出撒,拉着她尽折腾。
陈鸣昇摸了摸她的额头:“退烧了,你这病也奇怪,来得快,好的也快。”他没接话。
江乌月蔫蔫的没精神:“你别挨我这么近,回头再传染给你。”
“没事,我从小到大,感冒的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夸张。”
“真的。”
江乌月听到这话,翻了个身面向他。
陈鸣昇原本闭着眼睛,感觉到她翻身,下巴压过来将她顺势搂到怀里。
江乌月抬头看他:“你还会阿拉伯语?”
“怎么了?”
“学阿语你用了多久?”
“怎么?你想学?”陈鸣昇嘴角勾了勾。
江乌月脑子昏昏沉沉的,说话不想费劲,听见他老反问,也恼了,直接用头去撞他的下巴:“问你回答就是了,哪儿这么多废话?”
她蔫蔫的,撞上来也没什么力道,他失笑:“几个月吧,当时我还在国外,韩程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在阿联酋也是有业务的,那会儿我在纽约室友是巴勒斯坦人,跟着他学了点皮毛。”
“几个月?”江乌月失笑:“你还挺凡尔赛。”
“什么是凡尔赛。”
“就是夸你快的意思。”
“我快不快,你不知道?”
“……”
陈鸣昇成功逗到她,笑起来。
“你能不能正经些?”
“别蹭了,我也想正经些。”
江乌月揉了揉眼睛,故意钻到他怀里,两人贴得更近了:“你有空教教我吧,我想学。”
陈鸣昇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眸子带着笑意,嘴角一个劲地向上扬:“学它干嘛,你不如让我教你点别的,比如……”他想起什么,似苦恼地问道:“你体力怎么这么差?”
江乌月瞪他:“你到底教不教?”
“教教教。”
“你想几个月学会它?用来简单的基础交流还是系统语法?”
“最近外面战火连天,如果有机会,我想去中东地区当战地记者。”
陈鸣昇原本是在跟她说笑,江乌月这句话,硬是将他说的怔住了。
“你说什么?”他头抬起来看她。
“开什么玩笑?”此刻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沉下来,严肃不少。
“我没开玩笑,你教我吧。”
陈鸣昇皱眉,认真凝视她的眼睛,发现她目光灼灼,没有半天说笑的样子。
“你知道那边有多危险?”
“我知道。”
不知道从何处升起的怒意,让陈鸣昇很恼,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冷了脸。
“你想都别想。”
“去外边这种想法,你最好是给我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