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年纪并没再婚,独身到现在。
她为人可怜,身体也不好,但是在村里口碑不大好。原因无他,她喜欢占小便宜。东家借点酱油,西家借点盐巴,再去小年轻人家讨点柴火,从来也不说还。村子里对她谢敬不敏,而苏蕊这样火爆脾气的人,却对她出奇的有耐心,占了自家的便宜,苏蕊也认下来不去找她,说来也是奇怪。
孙大娘大清早过来,苏蕊知道肯定是又来借东西了。果不其然,孙大娘眯着浑浊的眼,讪笑着说:“好闺女,大娘家的咸盐吃完了,能不能找你家借上两小勺?锅里豆儿饭还热着,就等着两勺咸盐下饭吃呢。”苏蕊话不多说,转头到灶台边倒了半罐咸盐,拿了草纸抱着递出来给她:“不用还了,你赶紧回去吧。”孙大娘知道苏蕊肯定会说不用还,捧着值不了二分钱的咸盐谢了又谢的离开了。
苏红佩站在门口看着,她叹息着说:“你何必对她这么好,惯得她上房掀瓦就好了。”
苏蕊笑着说:“大姐,我看人没错的。一点咸盐而已,回头我给家补上。”
苏红佩说:“哪里是点盐巴的事。就怕她欺负你。你如今当了村干事,干部身份更不好找她要回来。”“要不回来就不要了。“苏蕊拿着鸡蛋晃了晃说:“早上吃蛋花汤?”
苏红佩说:“你进屋歇着,我去做。要是娘看到打鸡蛋了,也不会说我。”
“行。我再眯会。"苏蕊把鸡蛋给苏红佩,径直进屋去。说来不好意思,昨夜在小木屋里知道有方池野守着,她晚上睡得竞不错。回到小炕上,她辗转反侧,直到早饭要好了,她还在做梦。
梦里头的方池野,背心透着肉色,腹肌尽显。伴随着雷霆暴雨,他越走越近,最后贴在她身前,炙热的大手掀开空荡荡的衣摆…
苏蕊心悸的不行,惊呼一声,从春梦中飞坐起来给自己一个耳光!
人家好心好意帮你,你还在梦里造作!
苏红佩端着饭碗站在门口,见状赶忙放下饭碗走过来摸了摸苏蕊的脑门。
见她睡得披头散发,脸烫如火烧,还以为是刚才的缘故,赶紧说:“一点盐巴而已,以后愿意给就给,我也没怪你,何必因为这点东西伤害自己。”
苏蕊捂着小脸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梦里方池野的腹肌太好摸了,触感似乎还在掌心,烫得她心魂荡漾。
早上小坝村例会,苏蕊肿着半边脸到了妇委会。“没事没事,昨夜巡山摔到脸了。"苏蕊面对询问的同事和领导,不得不往别处扯。
“这是上次记者寄过来的报纸。“赵阿姐结束例会后,把苏蕊叫过来,指着报纸最下面豆腐乳块大小的照片说:“快,小苏同志,你上报纸了。”
苏蕊没想到自己真上了,拿起报纸眼珠子都快贴上去,才在里面找到自己--半闭着眼睛,唇角要笑不笑整个脸蛋看起来有些扭曲啊。
赵阿姐遗憾地说:“她主要拍后面训练的民兵同志,你的相片有点模糊,要是再清楚一点就好了。”苏蕊说:“这样挺好。“不仔细看认不出是她,面部狰狞、笑容诡异,幸好照片的主角不是她。
不是,既然不是特意照她的为什么还要喊她?故意让她狰狞的吗?
苏蕊想了想应该不会.…人家专业着呢,可能就要看这种原生态的表情?
赵阿姐把这份报纸送给苏蕊做纪念,苏蕊揣在兜里,半喜半忧,闷头去山里修路。
另外一边,方池野翻看着报纸,偶然见发觉一张熟悉的小脸,仔细瞅了瞅,果然是苏蕊。
虽然半笑不笑的,也能透过报纸感受到那刻小姑娘的欢喜情绪,到底跟着照片上也翘了翘唇角。“诶诶,烫烫。”秦山捧着四五个大肉包子进来,来回倒腾着说:“快快给我垫上,烫手。"说着,就要把大肉包子放在报纸上。
方池野迅速抽了一张,当着秦山的面折起来,放到落锁的抽屉里。
秦山凑过来说:“这是传达了重要思想?”方池野说:“没有。”
秦山放下大肉包子,好奇地翻了翻下面垫着的报纸,纳闷地说:“那你收起来做什么?”
方池野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举动,随口应付了句:“不为什么。”
秦山好不容易抢到新做出来的大肉包子,咬了一口,见方池野离开,拉了拉抽屉没拉动。
这小子,自打上次顾记者来了以后就给抽屉加了锁头,也严加教训了跟顾记者说了他私事的干部。秦山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报纸有问题。他咬着包子去隔壁办公区要了同一份报纸来,翻来翻去没发觉什么。最后对着页码,在一个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的小角落看到了狰狞微笑的苏蕊同志。
这、这样都要保存起来?
方池野看来要栽进去了啊。
大大大
山中都是清新的雨汽,没多少风,感觉略微潮湿。苏蕊汗水打湿刘海贴在额头上,抱着水泥袋从仓库出来。扔到地上后,她捶捶腰与宋大娘说:“不行,我喝口水去。”
宋大娘走上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