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这世上有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和事,你如是,九堂叔亦如是”陆萸坚定的回。
陆萸和九堂叔陆恭没有交谈过几句,有关他的一切都来自家里的兄长和姐姐的描述,她却能从中拼凑了一个至情至性的儿郎。
陆萸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笃定而充满自信,谢洐观之,那些早已远去即将模糊的青葱记忆又被拉了回来,那个年少时陪自己打马游京都的儿郎,可还会这般想起自己呢?
“你有多久没与九堂叔见面了”陆萸见谢洐沉默,问道。
“从我经商后,便未相见了,有多久,我都忘了”谢洐叹道。
经商,被世家视为下作,被所有相识的人耻笑,他又如何敢主动联系那个一直清风明月般的定北侯世子。
“今年祭祖后,九堂叔要回洛阳任职了,届时你在洛阳的话,可以会会他”陆萸鼓励道。
主动迈出第一步,误会才有机会解开,谢洐当年选择经商,想来也有他的苦衷,九堂叔肯定会理解的。
过了一会,陆萸问:“那你走至今日,可曾后悔?”
这次谢洐很快就回答,他答的很坚定:“从未后悔!”
什么陈郡百年谢氏,什么北方高门大族,哪怕是太后的娘家,其实内里早已烂透,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全都是空的。
当年他们想和他决裂,可后来为了用他挣的钱粉饰太平,又舔着脸想要重修旧好,所以谢洐从未后悔经商,面子,哪有里子来的重要。
陆萸笑道:“你若认定目标,又何须在意其他?去见好友,若他和那些俗人一样,那是他不懂珍惜,但若是你自己放弃,便是你不知好歹了。”
“噗嗤”谢洐听了,轻笑出声,摇摇头道:“我真是越活越过去了,竟被一个晚辈说教。”
陆萸听了,跟着笑了起来,想不到看起来凡事都不在意的谢九叔也有如此扭捏的一面。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光影在二人中间的案几上浮动,明明暗暗看不真切,却合着氤氲的茶雾带着松快和喜悦,陆萸陪谢洐聊了许多对美好生活的展望。
梦想还是要有的,不然和咸鱼没有区别了,谢洐记住了陆萸的这句话。
今日的试吃活动开展的很顺利,已经有人主动打听点心的价格,甚至有财大气粗的想雇佣厨子去家里做。
这也是个不错的销路,但陆萸不想自己人去别人府上受累,她可以接受外卖订单。
接下来两天试吃就更加顺利了,第一天的时候,石楠在介绍产品时还有些紧张,到后面两天就变得落落大方。
她长相普通,不会被那些贵女嫉妒,但她说话轻柔、口齿清晰,让贵女们更有耐心听她细细讲解。
而对于石楠而言,在这里的活计远比在府中时候轻松,所以每天都是精神抖擞的讲解,让那些顾客都忍不住开始预定产品了。
第四天,正式营业,因为前面三天有人预定了产品,所以第四天陆萸做的量翻倍了,共八十份的量,每个单品二十份,她也没有定太复杂的价格,统一按一份五百钱。
陆萸定这个价格的时候,秋娘惊呼:“这么四小块就这么贵吗?”
一份五百钱,两份就是一千钱,合一两银子,若是胃口好每样都点了,二两银子就没了。
陆萸小的时候每月的零花钱是二两银子,现在已经涨到八两银子,其实她也觉得不便宜。
不过她回秋娘:“那是高端的华彩阁,若定价低了,和陈记点心铺有何区别?”
谢洐看了陆萸的报价,却没说什么,反而还笑道:“你就不怕没利润,瞎折腾一场吗?”
陆萸就喜欢他这种有眼光的,于是大概说了一下自己定价的初衷。
建业城贵女多,这些贵女每次逛街都是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出门,五百钱的价格比有些水粉还要贵,但是比起首饰又便宜,这样他们在邀请好友品尝的时候既可以充面子,又不会太破费。
一来二去的,今天你请我,下次我就得请回去,定太贵的话,来来去去的邀请可能就少了,做生意,总得考虑细水长流。
而且点心虽然精致,却只是工序麻烦一些,食材不是最大的成本,特别是那紫苏饮,几片叶子几个柠檬就可以煮很多份了。
谢洐听了她的分析,也觉得在理,到时候再打造一些高端礼盒就行。
就这样,营业第一天,六十份点心和四十份紫苏饮还没到华彩阁打样时间就已全部售罄,销售额五十两。
第二天,陆萸又新增了一个单品,茯苓山药糕,主打健脾益气,年底大家参加酒宴的机会多,容易吃多了不消化伤脾胃,这个点心配上山楂糕就是妥妥的健胃消食片。
新增单品后,绿豆酥只做十份,山楂糕和茯苓山药糕各做了四十份,加上二十份藕粉桂花糕,点心一共一百一十份,而紫苏饮,有了昨日供不应求的情况,今天她让秋娘带了很多材料放在华彩阁。
第二天,因为有新品,店铺打样的时候,点心全部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