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你头发白得比我快。”李副厅长下意识摸了摸头,苦笑着道:“不怕老兄笑话,这两年还好,刚开工的那会儿我是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
“我能理解,你这个总指挥确实不好当!”
潘局紧握着李副厅长的手,感叹道:“天堑变通途,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别说主持建造跨度这么大的长江大桥,就是在黄普江上建大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头发白了,我当年是整整瘦了二十多斤。”
只有做过大桥建设总指挥的人才能理解做大桥总指挥的压力有多大。
再想到共事了好几年的临时部下再有一年多就要调往东海,李副厅长不禁笑道:“潘局,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工程指挥部成员、全权负责为大桥建设保驾护航的水上执法基地总指挥、滨江海事局副局长韩向柠同志。向柠,这位是东海市交通局潘副局长。”
“潘局好!”作为陵海的新妇,韩向柠跟大多陵海人一样对东海人有天然的亲近感,连忙举手敬礼。
潘局刚才以为韩向柠只是长江大桥工程建设指挥部的“花瓶”,没想到韩向柠竟是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不禁笑道:“向柠同志这么年轻啊!”
“潘局,向柠是很年轻,但参加工作的时间可不短。”
“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
“87年。”
“参加工作快20年了,原来是一个年轻的老同志。”
“潘局,向柠同志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一直在一线执法,海事工作经验丰富,是交通部海事系统的业务骨干。”
“是吗?”
“潘局,没李厅说得那么夸张。”韩向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在一线执法的时间是比较长,但也在机关工作过,还去地方上挂过职。”
潘局在单位就是分管海事的,一边跟着李副厅长往前走,一边饶有兴趣地问:“做过哪些工作?”
“在船员考试科干过,在交管中心也干过几年。后来去地方上挂过职,还去航运学院干了一年。”
“交管工作不好干。”
“刚开始压力有点大,后来习惯了还好。”
临时部下调到东海之后少不了要跟东海交通局打交道,李副厅长觉得有必要好好介绍下,笑道:“潘局,向柠同志先后担任过滨江海事局安检科科长、陵海海事处处长。挂职期间担任过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也做过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
安检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的,就是在交通部海事系统,拥有PSC检查资格的干部也不是很多,眼前这位看上去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同志业务能力有多强可想而知。
至于领导能力,人家做过海事处处长,甚至挂任过区县常委。潘局倍感意外,真觉得自个儿老了。
这时候,一个大型顶推船队从上游缓缓驶来。
韩向柠下意识举起对讲机,俯瞰着江上的船队呼叫道:“老吴老吴,我韩向柠,收到请回答!”
退居二线在执法基地帮忙的吴海利回道:“收到,韩局请讲。”
“有没有看到下水的顶推船队?”
“早看到了,也收到了船队的船舶动态,我正在海巡49上,我们会引导船队安全通过施工水域。”
“记得问问船长,他们是怎么航行到滨江水域的。问清楚他们的始发港是哪儿,打算去哪个港口,大概什么时候返航,尤其是经过大桥水域的时间。”
“明白。”
李副厅长不解地问:“向柠,怎么回事,正往我们这边过来的船队是不是有问题?”
韩向柠放下对讲机,解释道:“他们是长航江城油运公司的船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之所以让吴处问那么仔细,主要是他们的航线相对固定,一直航行在东起仪真锚地,西至临湘城陵矶,极少来我们滨江水域。”
见两位领导若有所思,韩向柠想想又说道:“这个船队的船长和船员可以说是天花板级别的,素质极高,航行经验丰富,能应对各种水域,能在不违背通航规则情况下尽量满足避让要求,甚至在值班过程中严禁把手机带入驾驶台。
可这是大型油驳船队,总长有三百多米,宽度超过六十米,满载油料超过三万吨,推头的双机主机功率不是很大,遇到险情或恶劣天气,远没三万吨的海轮那么灵活。再加上如果满载油料,就相当于一个漂在江上的大炸弹,所以我们必须问清楚情况,以便在他们返航经过大桥施工水域前早做准备。”
李副厅长笑问道:“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船队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船队可能是长江上最大的船队,用不着看第二眼。”韩向柠笑了笑,补充道:“其实在江上跑的船,航线大多是固定的。只要在江上干久了,看船型和船名、舷号就知道是哪儿的船,平时主要跑什么航线,主要运输什么货物。”
潘局大开眼界,探头看看江面,指着一艘海轮问:“那条蓝色的船呢?”
韩向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