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痕迹地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间,说的话再正经不过,“没想好,先欠着。”
每晚。
每晚都是如此。
他们谁也不肯先服输,永远在你来我往勾心斗角打拉锯战。
你放一个钩子,我给一条诱饵。
时序眼眸微暗,感受着右耳传来的阵阵燥热,“我有一个建议,听吗?”
“听呗。”
又是一阵温热的气息吐露在耳边。
时序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账可以欠着,利息你先收一收?”
“还有利息呀?”她故作讶异。
“银行都有利息,该收还得收。”
“那你准备用什么当利息?”她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停留在近在眼前的薄唇上。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时序用唇碰了下她的耳垂。
“这个如何?”
她缩了缩脖子,有点痒,但更痒的是心里。
“好像不够。”祝今夏喃喃道。
“那这样呢?”随着下一个提议,一枚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比刚才好一点了。”她声音低哑,朦胧得像蒙了层纱,“但还是不够……”
“那你有点贪心啊。”笑声从他鼻腔里漫出来,带点勾人的缠绵,惬意的慵懒,“利息收这么大,你是奸商吧,祝今夏?”
“是啊。”她慢慢地凑上来,睫毛几乎要碰到他的面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不眨望着他,“是你让我收利息的,我当然要不负所望地放一回高利贷了。”
“高利贷,有多高?”
祝今夏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被人掰过下巴细细地吻,铺天盖地是他的鼻息,时序吻得又密又急,像盛夏的一场骤雨。
直到呼吸乱了,心跳沉了,他才微微离开。
“这么高够吗?”
又一次,她才刚刚张嘴,话音就被吞没。
他重新低下头来,用力封住她的唇,牙齿碰撞,舌尖纠缠,濡湿的气息带着些许牙膏的甘甜,回味又带点薄荷的刺激,比之前更用力。
“还是这么高?”
她被吻得头昏脑涨,大脑缺氧,但趁着短暂的中场休息,依然有意识地反驳他,“确定这是给我的利息?我怎么觉得占便宜的好像是你?”
时序笑得厉害,身体的反应已近极限,紧绷得难受,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只能将她摁在怀里,亲亲她的头发。
“怎么,觉得吃亏吗?”
祝今夏闭上眼睛,安心地闻着他的味道,像置身于雪松密集的茂密森林里,耳边有落雪的声音,但林中有热烈的火堆,她并不觉得寒冷。
“不亏。”她喟叹着收紧手臂,牢牢地环住他劲瘦紧实的腰,“无论如何,这波我血赚。”
“是吗?”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低地笑了声,“巧了,我也觉得我不亏。”
在这场爱的角逐里,他们都觉得赚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