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查细,说到底就是因为有匪寇横行,随便一推就推他们坟头上了。”
司摇光笑着说道,摆着手指头跟他数。
“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谯县,荒灾与兵灾并行,内乱起来的时候谯县也没少被打砸吧?也是天命如此,才没叫这点实情也被掩藏。”
“第四次就是陈氏案啦,也是兵灾横行的时候,前前后后三次兵灾,战起之前都有大量的粮钱倒卖交易。”司摇光故作懵懂地转向萧子衿,道,“侯女,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我朝这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内乱,以及频频进犯的外敌,不会都跟这些交易有关系吧。”
夜歌冷哼一声,淡声捧哏道:“八成有吧,即使没有兵灾,也还有荒灾和疫灾,人虽不能控制天灾,但却能引导啊。”
他把引导两字的音拖得很长,显然是把金听闲当成一个蛊惑人心的妖邪了。
金听闲对此只是笑笑,然后对司摇光说道:“小公子,说起交易这些东西,您其实应该回去问问令尊,侯女虽是你的老师,但她跟常侍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而恰好的是,人人都知你丹阳司氏是常侍的拥趸。”
司摇光笑不出来了,只凝着眼神瞪他。
萧子衿也懒得再问了,这群人对于陈氏案的处理虽也跟之前差不多,但古语有话叫“熟能生巧”,事情又是近年才发生的,他们要趁着我方调查的间隙搞事,敌暗我明还真不定打得过。
侯女站起身,勾勾手示意边上两个人准备走人,随后她将视线转向面色淡然的金听闲,笑着骂了句很脏的晋阳话,大致意思就是骂此人应该去地狱剁个一百八十刀然后铺在轮回道前供人踩踏最后丢进畜生道去。
说完她也不讲告辞了,转身带着夜歌两人离开了内厅,虎贲军见他们出来了,也紧随其后一起走。
任家的两个老人已经不在门口候着了,门口的红绸也被侍从撤下,马夫驾着马车来到府门前,萧子衿见着天色不早了,就先让司摇光上了车,让车夫载他回去,其他人则与自己一起在街上走走,散一散方才在里面被熏得心烦的香气。
“他屋里烧的吴茱萸也真是呛人。”
“留几人在这附近守着金听闲的动向,上面已经有了命令,他也就暂时离不来雒阳。”
萧子衿说道。
阮晔秋得了命令,转身调遣了几人去任宅附近守着。
“我们最少也得拖他三日。”夜歌说道,转头看了眼关闭的府门和热闹的街角,颇为阴暗地想着这后面绝对有人偷听,“今天的事他不会善了的,主君接下来的行动……”
“随他说的,我们也去查查司氏,他听到我提了当年的书信,定然会马不停蹄地去查与晋阳来往的信件,我们忙起来了他自然觉得有可乘之机了。”
萧子衿道。
“至于方涵和戚子辽那边,金听闲今日或许会和他们通信,最迟明日他们就会往丰县那里动手。”
“今日下午我没怎么在军营,晋阳那边可有来信?”
夜歌答道:“飞鸽传书有来过一封,等等回去后再给您看,另外谯县那边的也传回了消息,末将先行看过,正是关于当年灾年时的陈年旧事。”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
萧子衿在一处糕点铺子前停下,抬头一看,竟是某个亲王世子之前提到过的张娘子点心铺。
秉承着想试试这铺子的点心到底有多甜的心理,萧子衿拉着夜歌进去,跟店家张娘子要了一屉点心,等待点心包装的同时,两人又聊了一些话。
“回去的时候,让阿琼给我准备一份毒药。”
“啊?”
店中有备茶水,好为在店中饮食的客人解腻,夜歌刚斟了两杯茶,闻此言手都抖了一下。
萧子衿则继续说道:“不要立刻见效的,能让人长久感觉不适,气血上涌以致吐血的就好。”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能烈一点,毒不死我就行。”
夜歌:“……”
主君你……
“我要来个以牙还牙,讹死金听闲。”
夜歌立刻:“好,用毒后一切善后和养病我来安排,回去我跟越琼说给你整个甜口的。”
点心在这时也包好了,店家笑着将食盒送过来,就见那侯臣两人一拍即合,把所有人都安排得死死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