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放小人生路,还给小人五十两银子!”
谢瞻喝道:"再说一遍!”
那小斯忙高声重复一遍。
“你们平宁侯府的人都听清楚了!温夫人清清白白,诽谤污蔑长辈乃重罪,侯夫人就跟我们爷先带走去顺天府走一趟吧!”安成冷笑道。
郭氏立即挣扎起来,眼神向沈弘谦求救,沈弘谦对谢瞻又是赔笑又是哀求,还叫人去把郭氏抬到给沈棠宁面前赔罪。
当年的叔父脸庞圆圆,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今日的沈弘谦蓬头垢面,身型浮肿,脸上的笑容圆滑谄媚,尤其是面对谢瞻时。
沈棠宁忽觉厌烦至极,不愿再看。
她轻轻拉了拉谢瞻的衣袖,低声说:“世子,我们走吧。”
谢瞻看了她一眼,转身和安成长忠嘱咐了几句。那厢陈妈妈和滴珠等人早就帮温氏收拾了好行囊,两人扶着温氏从屋里走出来,沈棠宁担心温氏,忙甩开了谢瞻的手就直奔温氏。
几人出了门,沈棠宁和温氏站在一处,顺便和她上了一辆车。
谢瞻心平气和地爬上了马。
走了段路,沈棠宁想起什么似的撩开车帘,对那马上的男人小心地道:“世子,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带着我娘去我舅舅家,等我处理好了事情马上回去。”谢瞻恍若未闻。
沈棠宁讪讪地缩回车厢里,温氏以为是自己没听清,问她道:“团儿,姑爷说什么?”
沈棠宁含糊道:“他,他说好呢。”
温氏放了心。
一路上她试探着去问女儿腹中孩子月份的事情,但只要她一开口,沈棠宁就故作言而有其他,绝口不提。温氏心里叹了口气。
大约过了有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却不是温家,而是一处陌生的,足有三进的府邸。
门口站着四五个丫鬟仆妇,见着沈棠宁和温氏忙上前笑着簇拥住了两人。
有的说奴婢来扶着夫人,有的过去从陈妈妈手里抢过行囊,有的敞开大门殷勤地请几人进来。
沈棠宁迟疑地看向谢瞻,想说话,又怕他不答,当众拂她面子,叫温氏看出两人的关系。
谢瞻终于开了尊口,对温氏道:“温夫人,我与团儿商量过,此处便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宅院,一应手续俱全,以后你就安心住在此处,但有任何事,你随时打发滴珠去镇国公府。”
“今日天色已晚,我与团儿便不久留了,你好好休息,郭氏与沈家有我,改日我再在与团儿来看你。”“世子爷,今日要多谢你仗义执言,否则老妇恐怕生死难测,请受老妇三拜。”
温氏推开陈妈妈和滴珠,作势要拜,谢瞻快步上前扶住温氏。
“夫人不必如此!“他瞟了眼一旁的沈棠宁,“团儿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应当。”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才对,我不担心世子如何处置沈弘谦与郭氏,只羞愧劳累你为我这具朽木之身来回奔波,不论如何,你尽力而为就好,老妇年迈,早就没有了心思再与沈家再攀扯。”
“再有,多谢你这段时间来照顾团儿,老妇感激不尽,她若有失礼之处,容我厚着脸皮来向你与国公夫人赔罪,望世子海涵。”
谢瞻没拦住,温氏坚持给他拜了三拜。
“娘,我会再来看你的。”
上马车前,沈棠宁依依不舍。
“还来什么,"温氏嗔道:“肚子都这么大了……生产之前不许再过来了,娘这么大个人,身边有这么多人照看着,能出什么事不成?”
“你……傻孩子,千万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别想我,我不用你想。“温氏心里万般不舍,嘴上却道。沈棠宁鼻子一酸,泪水簌簌而落。
她扒着车窗一直看向车后温氏,直到温氏的影子再也消失不见。
回到家,王氏早领着大夫在寻春小榭等着她了,本想责备她一大早招呼不打就大着肚子跑了出去,这会儿见她杏眼红红满面哀伤憔悴的模样,心里不落忍,加上她开口先认错,态度良好,王氏只好把话又咽了下去,拉着谢瞻走到外面问清实情。
大夫说沈棠宁情绪过于激动,长此以往于胎儿不利,开了几剂疏肝的安神汤,责令她这几日都待在家中不许出门。
沈棠宁奔波一上午,困倦不已,大夫走了,她见只王氏进来,不由问:“母亲,世子呢?”
王氏说道:“他有事要忙,回营所,你先休息吧。”沈棠宁心里不踏实,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一问谢瞻仍是不在。
她起床草草吃了几口饭,就着喝了一副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谢瞻今夜回来比寻常都晚,身上有淡淡的酒气,随便去净房洗了洗准备安置,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个声音轻言细语地问。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谢瞻一顿,看向已经下床了她,沈棠宁身上穿着玉兰白色的寝衣,昏暗的灯光下皮肤白得晃眼,挺着个大肚子看着他。
见他望过来,她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