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此?"何连君秀眉微蹙。
虽然不是太后开口,但她已经感觉惶恐,皇家能亲眼于她,是何等幸事,岂容拒绝?
焉闻玉点头道:“不妨事,珞王芝兰玉树,太后定是想挑个心悦于他的。”
她的意思是,何连君若不喜欢,大可以拒绝。反正珞王有的是人选可供选择,拖一拖,估计就到他东窗事发的时候了。
何连君是个聪明人,多少听出点弦外之音,虽说她不清楚祝妃为何不想促成此事,但……她本就是要拒绝的。何连君朝着焉闻玉行了一礼,道:“承蒙错爱,是臣女配不上。”
焉闻玉伸手扶起她,“你很好。姻缘之事自有天定,想来已经安排好了你的那一位。”
何连君笑了笑,往院墙上看一眼:“承娘娘吉言。”焉闻玉和她走了半圈,才返回厢房歇息。
若是何连君对这个亲事点了头,她阻止不了,以后如何,爱莫能助。
如今没有点头,倒是减轻了心中负担,立即去向太后回话。
太后正在与怀海禅师一道品茗,约了明日开始听他讲禅,届时焉闻玉和文筝都得到场,巳时准点。文筝心里哀嚎,面上却不敢表露。
就是焉闻玉也感觉头大,按照太后的安排,上午听怀海禅师说禅,下午则由空闻大师携着诸位师弟于大雄宝殿诵经,简直满满当当。
吃过茶,怀海禅师告辞离去,文筝也躲到一边玩去了,焉闻玉才转述了何连君的意愿。
太后眉头一皱:“她竞然不愿?”
原本她事先询问这么一出,只是为了表示对何氏女的看重,先问过她再决定,不至于闹出什么乌龙来。谁知何连君不愿意成为珞王妃?
“哀家的皇儿哪里不好?一表人才,也是个爱读书的!"太后站了起来,这个反馈扰乱了她的计划。焉闻玉道:“这世间好人千千万,却只有一个能成为自己的夫婿。”
太后不禁叹气:“缘分一事,确实说不清楚…罢了,罢了。”
太后打消念头,此事就到此为止,反正知情者就她们自己,没多大妨碍。
珞王妃的人选她再挑一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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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马寺待了三日,焉闻玉颇为喜欢此地的清幽,斋饭又好吃。
文筝却是受不住了,第四天的上午,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听怀海禅师的折磨。
央着太后放过她和焉闻玉。
太后看她们这两年轻孩子,强行拘在此也听不进去半句,索性挥挥手放了。
文筝拉着焉闻玉就跑,哼声道:“本公主仗义吧,将你也解救出来了。”
焉闻玉一点头,笑道:“多谢公主。”
文筝跑出来不是没有去处,一招手,就让小太监去把她吩咐好的谷黍提过来。
“我在后山蹲了两天,也没瞧见谁来喂鸟,问了个小师傅说静明和尚年纪大了,要收心教导师弟们,不能带头玩鸟了。”
文筝才一年没来,静明和尚已经混成大师兄了,要以身作则,稳重行事。
索性她自己准备东西来投喂鸟群。
焉闻玉跟她去了后山,看她提着小竹篮左右挥洒谷粒小米,然而周围寂静无声。
别说鸟儿的身影了,就连一根羽毛一声鸟啼都没有。文筝一跺脚:“怎么会这样!”
焉闻玉看看他们这群人,道:“我们人太多了,而且身上又是陌生气息,鸟儿们警惕性极高,想必不会下来啄食。”
文筝一想此言有理,连忙把小宫女小太监给挥退了:“你们到远些地方候着。”
她拉过焉闻玉道:“我们躲起来,小鸟就不害怕了。”白马寺后山有一块岩石,侧旁草木遮挡,正好可以到后面窝着。
两人蹲了下去,耐心等候。
幸而秋日凉爽,半点都不热,蚊虫也少了许多。不然焉闻玉在这石头后面未必蹲得住。
文筝前年十一岁,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看见了一大群鸟儿被个大和尚指挥投喂,不晓得有多羡慕。这次她非要情景再现不可,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力。只是,两人静悄悄蹲着,没有等来觅食的鸟儿捡拾谷物,反倒意外撞见一对鸳鸯。
先是来了一个月白竹衫的公子,看那模样像是应考的书生,他对着槐树缓缓吟诗:“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不消片刻,有一女音迎合:“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何连君从槐树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何小姐。"书生举止文雅,朝她作揖见礼。“蒙公子。“何连君浅笑盈盈,溢于言表,分明是看心上人的模样。
两人相视而笑,轻言慢语,谈论其院墙上的诗文画作,聊得很是投趣。
文筝捂住嘴巴,朝着焉闻玉挤眉弄眼。
没想到竞然让她们撞见了这个。
焉闻玉这会儿才知道,何连君为何不想做珞王妃,原来已经有了心上人。
虽说大晟民风开化,但是此刻他们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