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节那么一闹,禁足到过年都不定能放出来。
也就侯府世子来了,随同珞王一起护送女眷队伍。焉闻玉道:“我笨手笨脚的,体能倒是还行?”魏鄞修教她提升臂力,虽说没多大成效,不过好歹有锻炼到,抽鞭子不行,爬台阶还不行么?
文筝认同了她笨手笨脚一说,“你连骑马都不会,在马场下雨差点就成落汤鸡了。”
“公主就别取笑我了。”焉闻玉摇头。
“刹樊金野假好心,带你迅速避雨,莫不是以为就能抹去舞姬刺杀之仇?“文筝哼了一声:“他想得倒轻巧。”焉闻玉不大想提起这人,道:“陛下自有决断,不会叫大晟吃亏的。”
文筝一手拉住她的衣袖:“小嫂子可不能轻易原谅他。”
小公主许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刹樊金野的在意。焉闻玉光是想想都替她忧心,胡乱一点头应下,岔开话题道:“我不曾来过白马寺,不知何处景致好?”虽是来斋戒的,也不见得成天都在禅房里听和尚念经,总得四下走走逛逛。
文筝来过两回,自然能给她介绍介绍。
进入寺里,众位女客分了厢房,太后先去看了菩萨。大雄宝殿里偌大一尊神像,慈眉善目,金光闪闪,渡了金身的就是不一样。
焉闻玉跟着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接着就被文筝拉到后山去了。
“我前年来时,看到静明和尚在后山喂鸟,特别特别多的小鸟呢!”
那是文筝第一次看到成群结队的山间鸟类聚集,印象极为深刻。
上天有好生之德,寺里的僧侣不会伤害小动物,不仅不驱赶小鸟,还会投喂谷物,时日久了,鸟儿们都知道后山有食物,纷纷不请自来。
如今也成了白马寺一景。
焉闻玉在后山的院墙上,看到许多题诗和绘画,皆是书生学子随意挥洒,有感而发。
围绕着鸟儿花卉以及人的善意所作,其中有不少已经在朝堂里为官做宰,他们曾经在白马寺受到恩惠,回来相赠笔墨。
不巧,这会儿的静明和尚不在,也没人投喂鸟儿。文筝见了也不失望,说要天天过来蹲守。
焉闻玉被她说得心生好奇,也想亲眼看看。往回走时,又路过院墙,巧得很,遇着何连君在欣赏墙壁上的诗词画作。
她看得津津有味,经身边丫鬟提醒,才发觉公主与祝妃经过。
才女就是不一样,总能通过作品与人共鸣。焉闻玉摆手免了她的礼数,没有立即走开,肚子里寻思着,要怎么搭话询问她的亲事。
这非亲非故的,多冒味阿……
何连君是个聪慧的姑娘,一看焉闻玉这般神色,笑着主动邀请:“娘娘可愿与臣女一同欣赏这壁画?”焉闻玉一点头,然后才想起文筝还在。
她扭头道:“不若公主先回去歇着?”
文筝没看见鸟群,对这些诗词涂画皆不感兴趣,点点头就走了。
她走后,焉闻玉同何连君并肩而行,伺候的宫女丫鬟隔了几步落在后面。
何连君笑道:“祝妃娘娘有话与我说?”
焉闻玉对何连君的印象很不错,亲身接触才知'温婉’二字,与王芷雨等脾性大不相同。
不过小姑娘有活泼的好,也有温柔的好,各有千秋。她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道:“何小姐已过及笄之礼,不知家中大人可有安排相看?”
“这……"何连君微微诧异,没想到是为这事儿找上自己,毕竞是女儿家,谈及自身婚事,她有几分羞赧,摇了摇头:“未曾。”
“以何小姐这般才貌,想必有许多人翘首以盼。"焉闻玉没有急着说出珞王。
她有点担心,珞王对外戴上翩翩君子的面具,且出身显赫,京城里想做珞王妃的应该不少。
万一何连君欣然同意,来日会不会害了她?女子寻夫婿宛如二次投胎,皇子王爷的生母皆是宫中美人,生来不仅身份高贵,容貌也好。
就说魏鄞修兄弟二人,皆是体格高大,面貌英俊,即便没有富贵身家,许多姑娘也愿意嫁的。
倘若珞王没有反心,只安心做他的富贵王爷,与何连君倒是极其相配,纵情山水,诗赋人生,成就一桩佳话。“娘娘是为何人询问?”
何连君打量焉闻玉的神色,她的踌躇让她多想了,顿时脸色微变:“臣女绝无进宫之意,娘娘若是为此,就不必张口了。”
她以为是要进宫,才叫祝妃这样欲言又止。她可不想去跟专宠的祝妃争夺那丁点的怜惜,陛下冷脸一摆,她父亲都怕得很!
焉闻玉不由一愣,知道自己的态度惹来误会,连忙解释道:“并非入宫,是替珞王询问。”
何连君这才松一口气,稍稍一转脑子,便知是太后的意思了。
路王……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焉闻玉见状,低声道:“你可以好好考虑再答复我,毕竟是终身大事。你若不愿意也无需顾忌,太后娘娘未亲自开口,此事止于你我,绝不外传。”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