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司马的,只是不信司马手下的人”,曲岩心打圆场道,“未将认为,既已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便让突厥认定我们是开春再迎击,而我军却提前一步,先下手为强。”
“曲郎将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开春前便出击?“石隽问出声,季息和袁鸣宇彼此对视,都不言语。
“正是,如今之计,唯有趁突厥不备时,提前出击,方有可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曲岩心点头道。“好谋算”,郑禹衡赞道,“季将军帐下果然人才辈出,这位…曲郎将,所言甚是。”
“可提前出击,天寒马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袁鸣宇皱眉,“这法子或许能逞一时之胜,可我军怕也损失惨重,曲郎将可有计较?”
“但这已经是在不损害原有布局的情况下,最优的选择了”,曲岩心思虑后仍道。
席上众人皆默然,石隽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袁鸣宇也不禁叹息,郑禹衡见几人都愁眉不展,也不在要贫,老老实实冥思起来。
少顷,宋照明施施然起身,走至季息面前,低声道,“将军,我有一法子,能否借一步细说?”
大大大
简臻真正空出时间,已经是除夕当天。
做生意讲求年前送礼,简臻忙着巩固客户关系,别人家的年货买了不少,自己家吃的用的一件也没顾上张罗。简参放假在家,海选后已过了一周,没有新手机更是无事可做。上午边做家务,边看地方台转播的《名侦探柯南》,午睡后起床写作业,晚上再和外婆一起泡脚,漫不经心地瞅两眼最近热播的韩剧。
他有时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不需要担心不得不面对的抉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重复这个因为生活琐事而充实的腊月。
除夕早晨外婆本想在家准备年夜饭,也被简臻一起拉出去,三人打车跑到崇川服装城,最初它是崇川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建在城市边缘,但随着城市扩建,现在已经被算为核心城区。
第二天就新年,大多数店铺已经清货回家,只有几家老板还留在店里擦擦抹抹,冬装批发的大货早就走完,剩下部分断码打折零售。女装区占了半栋楼,简臻从进门一层层搜罗,遇到合眼缘的就和外婆交替试,简参跟在身后,手里的购物袋越提越多。
如果说对过年有什么期待,小时候的简参除了吃大概就是买新衣服,平时都穿校服,日常每个季节也是一两套替换着穿,只有年关前能一次性添几身新的。
童装在另一个分区,简参被拉到妈妈身边,一件一件比身长。
“你这半年多少还是长了点”,简臻翻出衣领挂着的标签,“去年的穿起来也是勉强。”
简参从衣袖中伸出手,毛衣擦过卷毛发出噼啪的静电声,试了四件简臻砍价到最后还是不满意,又转战另一家店。眼看着要中午,商家随意吃口饭就回家过年,简臻让外婆在大厅坐好,扯着简参在明亮的橱窗之间急行军,一件品牌尾单也货比三家。能在除夕还坚守摊位的老板事业心都不容小觑,但时间如此紧张还精打细算的买家更不是省油的灯,双方杀价杀得片甲不留。
简参默默走在妈妈身后,不由跟着言语间的你来我往提心吊胆。
外婆急着要回家做饭,电话打个不停,简臻快速决定最后几件,给简参搭配出完整的一身。她蹲在大厅空地上把手里的衣服重新叠过,分开塞进两个黑色大塑料袋,楼道间的店铺都关着灯,脱光衣服的假人模特挤在橱窗前,无人经过的商场显得愈加空旷,袋子摩擦间的慈寐窣窣也像拥有了回声,冬日的衣服总是一不注意就塞得鼓鼓囊囊,她和简参一人一袋,双手合力提着,身子都歪向一边,一摆一摆地下楼。衣服要在大年三十洗好,湿冷的天气里厚衣服挂出去,水怕是要从初一滴到十五,外婆指挥简参掸掸土收好,只把贴身穿的送进洗衣机。
油烟机垫着背景音,买来的蛋饺摆在饭盒里,咸汤圆提前一天包好,个别软软的表皮上缀着点落汤青的绿色,蒸锅里的肉圆冒着热气,笋干烧肉和白切鸡已经摆上餐桌,腌好的鱼扣在笆箩下等着进锅,外婆起锅润油,红烧的香气飘满整间屋子,厨房被预备年夜饭的菜肉占满,简臻和简参只好在客厅裹响铃。
电视还重播着往年的春晚节目,吱吱喳喳和厨房的声音混在一起,简参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商场里妈妈的和颜悦色像外人面前限定,回到家又一句话不说,他偷偷瞥着妈妈的动作,自己的肉馅舀出来许久都没有铺平。
“你是要把肉就这么晾干吗?"简臻用筷子点了点简参面前的碗沿。
简参忙抹平堆在一起的肉馅,从头一点点卷起,不时抬头瞄一眼妈妈的反应。
“看我干什么”,简臻把盆里的肉搅了搅,“没剩多少了,再卷一个就行。”
“哦。"简参小声应了一句,慢腾腾地将手头做好的放进盘里,揉搓着手上的残余。
响铃基本收尾,两人在茶几两端相对无言,简参装作专心致志看电视,完全没听出节目笑点,只跟着观众镜头作反应。简臻把茶几上的油渍擦干净,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