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姐弟的事情。”奥托的双目依旧是敏锐的,他看得双膝跪地的那小子,看得出此子的桀骜不驯。
“卡尔。你长大了……”
“是的!爷爷!我已经是战士了,所以,至少我得单膝跪地。”
小男孩正是善于贫嘴的好年龄,他叭叭说个不停引得老奥托很感兴趣。他轻轻摆手:“小子,快到我身边来。”
卡洛塔松了手,只见这小子如剑一般窜到爷爷身边,不料竟被一胳膊推倒,可是弄得卡尔摔了一跤。男孩没有哭,而是麻利站起立来噘着嘴一脸莫名其妙。
如此举动也令奥托诧异,不由沙哑着嗓音赞许:“卡洛塔,你把儿子教育得很好。卡尔会是个很好的战士。”
刚刚大吃一惊的卡洛塔意识到这算是老头子的无聊试炼,老头子高兴也是好事。
“可他才四岁呀。”她说。
“他很快就会长大,到了十二岁就可以真正做一个战士。如果……你的亲生父亲看到你生了这样一个儿子,也会在英灵殿高兴的。不过不用担心,不久之后我将去那里告诉他这件事……”
“父王……你。”卡洛塔听着心里打鼓。
奥托毕竟快七十岁了,就算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继续这样躲在温暖的房舍搞不好能苟活到七十岁,就是安静地老死在宅邸里缺少战士终焉的轰轰烈烈。
他已经不奢望能活得太久,且自己贵为太上国王本质上也成了震慑用吉祥物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所有的贵族明确,王师远征之后的大后方还有一位尊者镇守。
“卡甘。”奥托急忙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今年回去是要继承汗位,从此以后,你……真的很少来北方了吗?”
矮个子的卡甘慢慢抬起自己的圆脑袋,他以仍旧有些蹩脚的诺斯语先称呼奥托“父亲”,接着加上可汗的后缀。
“正是如此,我不能长期辗转于南方和北方。我是佩切涅格太子,若我未在我生父灵魂归天之前继承地位,一定有觊觎着想要霸持权势自称可汗,一场内战说不定也会发生。为了避免那种事情,我……必须离开。”
“啊,那是你的命运。此事你可要好好与你的留里克兄弟说。以后的事情是你们,我想你祝福。”
“感谢父汗。”罢了,卡甘又是右手捂住心脏半跪着深深低头致敬。
卡甘在罗斯境内表现得很会做人,他带领亲信对着斯摩棱斯克一顿猛抢,纵使手握骄兵在诺夫哥罗德地区可是秋毫无犯。佩切涅格骑兵以武装商团的形式,与基辅的克里维奇武装商团一道维持着完全开辟的南北贸易线。他们是单纯做生意,甚至佩切涅格人也长期在伊尔门湖最南端待着,如非必要是不去湖泊北部聚居区的。
民众对这群不毁田、不踩秧苗、不偷抢的外来者并不排斥,更期待着他们将上好的奴隶源源不断输送来。
卡甘和他的部下一样在城外的营地驻扎,本着来都来的原则,带上自己的盘缠就又在恢复繁荣的诺夫哥罗德城里采买货物。
他们就在这里等待着,也没有再等待很久。
北部河畔的放养小孩率先看到了沃尔霍夫河上突然出现大量桅杆以及飘扬的罗斯旗帜。
大量的龙头长船正在逆行,无数片桨叶有规律得起伏,风帆皆被捆扎起来,战士们以纯粹人力依旧保持较快速度推进,奈何所有人不得停歇。
诺夫哥罗德,那里有着一票家人,有着王后和太子,有着老国王和太后,有着无数亲信,以及自己的伟大抱负。
留里克索性以国王之尊亲自摇奖,以老罗斯人的姿态在划桨的事业上身先士卒。
坐着龙头长船划桨远行是不可变的祖宗家法,总是双臂开始酸痛,他仍在奋力而为。
因为本该荒芜的两岸出现了田地,以及岸上看戏的少数人们和悠闲啃草的牛犊子。
“终于回家了!”国王留里克大吼一声,又令:“快速划桨!和家人团结!”
最后的话语最后感染力,战士们在战场立功向奥丁和诸神证明了自己是真男人,抢到的大量战利品终究是要改善生活的,他们要向自己的妻子孩子和父母再证明一番何为男人。
留里克的旗舰在他亲自操持下加速,各僚舰盯着旗舰,已经化作长蛇阵的舰队整体开始加速。
终于,全诺夫哥罗德城的百姓听到了来自北方的悠远类似轰鸣的号角声,伴随着的还有鼓声。大量民众聚集在码头,迎接凯旋大军。
老奥托又戴上了镀金头盔,不同于之前接见骑兵,他向侍从大吼一声:“取我的镀金甲衣来!我要以一身战袍接见我儿!”
侍从不敢忤逆,但奥托真的老了。他一身甲胄颇为沉重,终究是在侍从的搀扶下抵达岸边。他像是自己能完好站起来似的,实则一直有两名强壮侍从在两侧拽着其腰带将整个人拽起。
遂在民众看来深居简出的老国王依旧是勇敢的汉子,就是他那花白的胡须摆在那里,已经失去了三十年前的雄壮。
他这一身黄金甲在阳光下实在耀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