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罗斯人就在拼命的制作箭矢。
食君之禄的大量孩子冬季闲来无事,统统发动起来,起早贪黑制箭。如此行动成本自然非常大,全罗斯的家禽几乎都薅秃了,以至于大量箭矢的箭羽是各种小羽毛混合黏在一起的。
罗斯军但是常用箭矢就储备了十万支,就算里面掺杂了大量的便宜货,本着凑合用的原则投入今日实战。
拉格纳无话可说,现在轮的留里克交代新的任务:“我听说,敌人的统帅名为柳多夫,是一个大贵族。”
“我知道?怎么?害怕我登上城后杀了他,抢了你的功?”
“不。剩下的战斗归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尽量抓活的。你需要奴隶,我需要那个柳多夫活着。”
“何必呢?”拉格纳觉得荒谬,直接摇摇头:“你舍得发射两万支箭,任何的敌人都被你射杀了吧?!”
“如果那个人死了,我们无能为力。如果他活着,一定要活捉,咱们留着以后还有用。”
“是嘛?比如说作为祭品。”
“那就太浪费了。我觉得,这个柳多夫留着一条命比死了有用。我和你打赌,法兰克人的王很可能拿出大量金银,来换这个男人的命。”
听得,拉格纳眼前一亮:“可能吗?”
“如果他们不给赎金,这个俘虏直接烧死,我们又没什么损失。记住,越是衣着不凡越是要留着,多带些绳子,务必抓活的。”
“好吧。”
……
剩下的战斗对于守军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毕竟那是两万之箭和一千支标枪,并伴随着十字弓的狙击,以及公牛投石机扔下来的大量石块。
狭小的堡垒已经满地尸骸了,整个堡垒活像是一片坟墓,诡异的是,乍一看去堡垒内有着一片硕大的麦田。
柳多夫终于挨到了箭矢攻势结束,他估计敌人要发动进攻,即刻命令部下:“持弓人,准备反击。兄弟们,我们必须击退他们。”
然而,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
只是见得只有十多人象征性地嗷一嗓子,他便知道这场战斗自己已经输了,然围城军队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柳多夫听到震耳欲聋的吼声,他谨慎地露出半张脸,突然就有一支箭矢飞来。
他的脸本就受伤,头部缠着一圈麻布,一支头盔硬是套在头上。短粗的箭矢半磅重,直接击穿这顶贴皮盔,轻松将之从柳多夫脑袋打飞。只要那箭矢再低一些,柳多夫的命也就完了。
他急忙躲在城垛后,双眼瞪得如铜铃,惊得整张脸傻白面无血色,心脏狂跳似要爆炸。
仅此一瞥他看到了,展露上身纹着各种狰狞花纹的诺曼人,或是手握铁剑,或是抓着斧头,乃至有狂人嘴巴夭折断刃,就扛着大量梯子攻击堡垒。
城墙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实在因为守军根本就没有抵抗。
柳多夫退无可退,原则上他不可以自杀,也不希望死在诺曼人的手里。
他下意识地带着几个随从士兵下了城墙,在满是箭羽的内堡场地后退,与成功挨过箭矢打击的一些士兵会和。
一番清点之后,他确信自己手头的兵连五十个都不到,更糟的是自己从威斯特伐利亚封地带来的贵族兵几乎凋零殆尽。
“大人,我们怎么办?!”
“敌人已经爬过墙了!”
“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柳多夫无法给部下安全许诺,他几乎要崩了牙齿,头部的伤口崩裂,鲜血又浸湿了缠了脑袋又半张脸的麻布。
他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因为多达一百名狂战士已经进入内堡。
拉格纳贯彻了他的诺言,这就是一马当先成了第一批攻入内堡的男人。作为新丹麦王国的大王,这种行为实在令诸多领主佩服。
因为众领主故意晚一边,见到拉格纳带着兄弟们气势汹汹压迫堡垒内那一小撮武装者,旋即带着自己的部下紧急加入其中。
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拉格纳觉得自己之前的战斗简直是一个笑话。敌人气势非常羸弱?
他举着钢剑直指不断后退的敌人,以诺斯语丹麦方言怒吼:“你们中有谁是柳多夫吗?谁是柳多夫?给我投降!”
在叫自己名字。至于投降?!呸!
此刻,若是闭口不答就是懦夫行为,头戴染血绷带的柳多夫高举自己的剑,以萨克森语怒吼:“我就是柳多夫!诺曼人!你要和我决斗吗?”
受伤的柳多夫太显眼了,拉格纳轻易注意到说话者是一个伤员。一个伤员还在坚持战斗?敌人的统帅倒是一个狠人,手里就剩这点兵了还打算决斗。
按理说拉格纳完全可以接受这种对决,一些部族间的纷争通过双方派出勇敢者进行决斗来化解矛盾,是丹麦世界的一种习惯。
可是,对手是皈依天主的男人,此人没有资格享有“丹麦决斗法则”。
“你就是柳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