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纤长且带着薄茧的手指戳了戳孩子幼嫩的脸蛋,小团子立时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伸出短小可爱的手向表姑讨亲。
“真是可爱。”萧子衿笑得柔和,抬手让孩子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手指上,她的眼神略过孩子好像有些发黑的手指,在仔细端详了孩子的长相后,她忽的“咦”了一声,“这个孩子笑起来的神情,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金听闲笑问道:“这孩子随我,笑起来自然也有几分相似。”
萧子衿却摇了摇头,道:“不,我觉得不是很像。”
金听闲面上笑意不变,招手让长子先回去,随后道:“侯女莫要说笑,这孩子不像父亲便是像母亲,还能跟谁像呢?”
萧子衿轻笑道:“这孩子啊,我看着更像一尊佛像。”
她说着就将孩子抱起来一点,好让金听闲看到孩子的脸。
“你看他呀,笑得开怀,看久了,竟有一些悲天悯人之像。”
金听闲问:“侯女武将出身,杀生无数,竟是佛教信徒?这孩子笑得像佛祖像,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萧子衿却是答非所问,反问道:“金县令,你曾经在陛下跟前说,想让本侯给孩子起个小名,这话可还作数?”
金听闲见她不予回答这个问题,也就不问了,顺着话道:“自然作数,侯女年轻有为,可是能在萧氏倾颓之时力挽狂澜的能人,您取的字,定能叫孩子今后平安顺遂。”
萧子衿想了一下,道:“不急,先坐坐吧,取字的时候等等再说。”
金听闲笑了一声,抬手引她去内厅:“请。”
萧子衿让虎贲军守住内厅的各个出入口,然后让夜歌和司摇光和自己一起进去。
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孩子,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抱婴儿的缘故,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与她以往身着轻甲常服时的大步流星完全不同,好不容易抱着这个小团子坐到了厅中坐垫上,侯女心下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金听闲让人煮了茶水过来,亲自斟好端给了侯女,但侯女对此不是很想理会,于是他就直言问道:“萧侯今日来,是要问下官什么案子?”
“金县令很急着听这些正事吗?”萧子衿一边和司摇光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今日除了本侯以外,不会有宾客来给若悯庆贺百日了,所以我们不着急,先来听个故事,缓缓气氛吧。”
金听闲很有耐心,和颜悦色道:“侯女请说。”
“嗯……”萧子衿思索了起来,“让我想想,说个什么故事好呢?”
她低头又逗了逗孩子,笑着自问自答道:“若悯想听什么故事?表姑最近得了个话本子,说的是一条蛇的故事,给你说这个如何?”
她依旧没有动那杯茶,女侯动作轻柔,一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一边将故事娓娓道来……
“从前呀,有一条小蛇,从记事起,他就和一群狼生活一起,他们每天一起捕猎、一起睡觉、一起玩耍,有的时候别的动物问他:‘你是一条蛇,怎么会跟一群穷凶极恶的狼待在一起啊?你不怕被吃掉吗?’”
“小蛇摇了摇头,说:‘我和他们一起长大,虽然我没有脚,无法与他们一起奔袭千里,但我是最会潜藏的捕猎手,我可以发现他们的天敌,为他们作掩护,他们也会为我衔来最美味的食物。我虽然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但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我早已融入其中,我也是一匹狼’。”
“直到有一天,小蛇长成大蛇了,有人来告诉他,你应该回家了,带你来到狼群生活的是一只老羊,他死后将皮留给了你,让你带着这身羊皮回家,你的灵魂不是狼,你是一只羊。”
“蛇并不抗拒回家,他很依赖他在狼群的家人,也同样想念且憧憬着他原来的家人,于是他告别狼群,披上了羊皮,回到了自己的族群。”
“蛇找到了家人,他很高兴,对他们说:‘我很想念你们’,可家人的态度却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热情。”
“做父亲的态度冷淡,对他的归来不甚在意,反而经常挑刺,觉得他不像一只羊。做二哥的很想上前与他说话,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后来发现他作为一只羊居然会捕杀猎物,二哥对此表示恐惧,对他敬而远之。”
“那么大的一个家里,只有做大哥的对他一直很好,大哥知道他来自于哪,知道他的捕猎技能是从何而来的,但他并没有像父亲和二哥那样对蛇施以苛责或疏远,反而极为包容,且鼓励他保持自己的习惯,还教了他很多新的捕猎技巧。”
“蛇很高兴,他很高兴他的家人终于有能接受他的了,于是他天天围着大哥转,在大哥的引导下,他也慢慢的能跟父亲和二哥和平相处了,但他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作为羊的大哥,也会捕杀猎物的技巧呢?而且大哥的捕猎方式,比他还像一条蛇。”
“蛇当时沉浸在回归家庭的喜悦中,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直到有一天,狼群里跟他玩得最好的小狼找了过来,告诉他狼群出事了,狼王和他的继承者在与一次捕猎时意外去世了,继承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