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声名,今天这大门外应该是门庭若市,来往宾客妙语连珠的,结果不知是早上的朝会有人传出了风声,还是知道凶名远扬的萧侯今日也要来赴宴,直到现在也没有任家主人也没看到一个人来。
老家主和老夫人沉着脸色又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了凶名远扬的萧侯带着司氏的小公子,以及一列虎贲军出现在他们家门口。
老家主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偏生那位小女侯笑意盈盈的拿着礼盒迎了上来,对着两个老人黑沉的脸色行礼,道:“任老夫子,任老夫人,小女受您女婿的邀请,来参加您外孙的百日宴。”
她递上那个小小的礼盒,双手呈至两位老人跟前,笑说道:“略备薄礼,祝小公子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任老爷子淡笑了一声,道:“来者即是客,萧侯和司小公子请吧。”
萧子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招手让后面的人也跟上,不想这种流氓行为立马被老爷子拦下:“等等。”
他看了一眼跟在萧侯身后的兵士问道:“这几位……可没有请帖。”
“老夫子误会了。”夜歌笑道,“侯女和公子是来赴宴的,而虎贲军……是来查案的。”
任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哪门子的案,老夫怎不知我任府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卖成了所谓疑案的嫌犯?”
“老夫子别动气,虎贲军和廷尉府这次都是奉天子之命办事,虎贲军来了,廷尉府的调令自然也快了。”
面前的年轻人仍是笑着,任老爷子却不予理会,转头问萧子衿:“萧侯这是何意?”
萧子衿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御赐的令牌,笑道:“老夫子,他说的不错,廷尉府和虎贲军联合办案,虎贲先行,廷尉后至,赴宴顺便的而已。”
“你!”任老爷子怒了,因着虎贲军显眼的盔甲,门口已经聚集起了百姓围观,向来以清流世家著称的任氏怎能遭如此屈辱,当即就要赶人走。
“岳丈。”
金听闲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几步上前扶住了气怒难下的老爷子。
他温声宽慰道:“岳丈,萧侯他们只是秉公办案,查到我们身上,或许只是无意间牵连而已,他们没有恶意的。”
萧子衿却在此时纠正道:“金县令,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虎贲军办案办的是你,跟老夫子没关系,你今天就算是在宫里办宴,虎贲军来了也是带你走。”
金听闲闻言一顿,任家两位老人也因此投来疑惑的视线,在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看向萧子衿的目光藏着毒,随后他又展开了笑容,对岳父岳母道:“无事的,只是误会而已。”
“萧侯跟我们可是一家人,不会为难我们的。”
说罢他走过来,对萧子衿笑道:“萧侯,既是办案,那便走吧,兵士们堵在门口也怪难看的。”
“不急。”萧子衿笑了一声,“我还没看到我的表侄子呢,金县令不请我进去看看吗?孩子的长命锁我可是都送了呢。”
金听闲温和地笑着,顺着她的话下台阶了:“既如此,那就请吧。”
他回头对两位老人笑了笑,表示没关系,随后就带着萧侯等人进了门,虎贲军等人也自然紧随其后。
萧侯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穿过庭院,兵士冷硬的气场踏着园中喜庆的红绸,使得院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金听闲的妻子任繁抱着幼子坐在庭院里,宾客未至的空寂本就让她心中有些落寞,眼见得丈夫回来了,身后却跟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小表姑和一群气势汹汹的兵士,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忙上前问道:“夫君,这是作何啊?”
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在后面拽着她的裙摆,面对这一群来者不善的兵士吓得发抖。
金听闲出声宽慰道:“无事的,夫人,萧表妹今天只是来看看孩子,然后和我商量些事的。”
任繁却是不信:“商量事情带这么多兵来做什么?这是要抄家吗?!”
任夫人在生产后本就有点抑郁,看着这群人后更是激动,金听闲好容易才将她安抚住,接过她手中的孩子,说道:“没事的没事的,阿言,你先带母亲回去休息,让兄长和父亲在这就好。”
他的二女儿金若言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进了内院。
眼看着妻子的身影消失了,金听闲重新扬起了笑容转身对萧子衿道:“内子生育后有些抑郁,情绪易激动,冒犯侯女了。”
萧子衿淡笑不语,他又推了推身旁的长子,说:“来,观儿,这位是你先大母的母家亲戚,叫表姑。”
金若观犹豫着走上前,对萧子衿行了一礼,敬道:“侄儿见过表姑。”
萧子衿应了一声,笑道:“好孩子。”
金听闲也笑,将怀里的幼子抱过去,问:“这是幼子若悯,侯女要抱一抱吗?”
“好啊。”萧子衿伸手过去,竟还真的把孩子抱过来瞧了。
怀里的婴儿小小一团,睁得大大的眼睛证明他现在精神很好,眼前这个在母亲兄姐看来凶神恶煞的表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