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推翻旧王朝,而后一直镇守边境。
自他三年前身死小梁山后,北部边境动荡不安。
三年无人洒扫,旧日的将军府前已有落灰,如今,那尘土上有几枚清晰的脚印。
“围起来。”傅迟晏扬手下令,而后翻身下马。宋温陶紧随其后翻身下来,身形不稳,被他抬手扶了一下。
官差将将军府团团围住,傅迟晏上前,推开将军府尘封的大门。
满庭荒草丛生,正房的门大开着。
宋温陶瞧见房中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摆着几个漆黑的牌位,最前面的那一个,上书几个大字:定远将军,裴世清。
一个一身匪气的汉子跪在那里,手握三柱香,低头跪拜。
傅迟晏上前一步,忽然有一个留山羊胡的瘦小男人从檐上跳下来,手拿一枚钢刺,直取他的后心。
“小心。”宋温陶忙出声提醒。
傅迟晏身形一闪,钢刺划破他左臂上的衣衫。傅迟晏抬手,握住山羊胡的手臂,抬手一折,山羊胡钢刺脱手,惨呼出声。
“羊叔,别来无恙。”傅迟晏回头,冷漠地看他。
“孽种,你怎么还没死。”羊叔啐了一口。
“命大。让羊叔失望了。”傅迟晏抬手一甩,废了他一条胳膊,将他扔在地上。
他盯着祠堂中跪拜的那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山羊胡捂着胳膊惨叫,忽然,他的眼睛盯住宋温陶。
“去死吧。”他忽然朝宋温陶扑过来。
宋温陶情急之下,在袖中摸到一袋香灰,病急乱投医,她抬手将香灰撒出去,扑了山羊胡满目满脸。
山羊胡被迷了眼睛,又是一阵惨呼。
他像一只又瞎又残的疯狗,怒吼着胡乱扑过来,宋温陶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被他扑撕,却忽然听到利刃入肉的声音。
山羊胡睁大布满香灰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胸前穿出的钢刺,喉中赫赫有声。
“你们……”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掠过宋温陶,又转向傅迟晏,“不得好死。”
山羊胡瘦小的身躯软倒在地。
宋温陶瘫软在墙角,闻到满鼻香灰的味道。
这样不行……
宋温陶攒了攒气力,撑住发软的双膝站起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神动魄摇。
傅迟晏漠然地看一眼山羊胡的尸体,搓了搓掷出钢刺的手指,甩去血垢。他抬眸深深地看宋温陶一眼,“出去,藏好。”
宋温陶眼前模糊,看到傅迟晏手执长刀,一步一步走进那供奉着牌位的祠堂。
石跖俯首最后一拜,端端正正地起身,将燃香插入香炉中。而后他转身,看着傅迟晏咧嘴笑,“师弟,你来了。”
他看一眼傅迟晏手中的刀,面上是不羁的笑脸,眸中却压着深沉的怒意,“怎么,你是要掀了这裴氏祠堂,搅得师父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我想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傅迟晏漆色瞳眸轻轻晃动,视线划过牌位上的名字,呼吸都变得浊重。
他走上前,却被石跖抬手挡住,“你,配吗?”
两人视线相接,气氛紧绷到极点。
“这话……”傅迟晏用刀背将他的手抵开,“何不问问你自己。”
石跖猝然发难,傅迟晏一个飞身,退出祠堂。
两人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过起招来,像两头凶手撕咬在一起,招招皆是杀招,处处皆为死手,斩断的草叶飘洒漫天,他们在亡师的牌位前,以命相搏。
宋温陶看着他在长戟下腾挪的身影,迷迷糊糊地想,这一幕,我也曾在梦中见过……
“宣威将军。”傅迟晏渐渐落于下风,他嘴唇苍白,唇角渗出鲜血,“如今怎么沦落到,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害人了。”
“国之蠹虫,死不足惜。”石跖道。
“时移事易,师兄的心性也变了。”傅迟晏举刀横于身前,抵抗着向他肩头压下的长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不是从……”
傅迟晏眸中眼角泛起可怖的红,和着苍白唇角下的蜿蜒血痕,显出几分妖异,“里通外族,害我性命那一天。”
石跖似是被他的话分了一下神,傅迟晏趁机弓腰扭身,一刀挥砍出去,划破他腰间的皮肉。
石跖后退,傅迟晏紧追上前,长刀直取石跖的咽喉。
石跖手中一弹,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重重地砸在傅迟晏的腰上,傅迟晏身形一晃,手上偏了半寸,刀刃擦过石跖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石跖一脚踹上他的腰腹,将他踢飞出去。
傅迟晏摔在荒草堆里,捂着腰间渗出的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不远处有光芒闪过,傅迟晏瞳眸涣散,微微转动,看到宋温陶。
她怎么没走?
傅迟晏咽下一口鲜血,苍白颤抖的手指又握住刀。
石跖拖着长戟,一步一步走到傅迟晏面前,“三年前你没葬身汾水河中,算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