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莫非真有恶灵作祟?”
“这么重的血腥气,说不定是食人嗜血的怪物。”
“这片湖好生邪门。”
“近来不太平,听说近郊的庙中,也出现了死状恐怖的尸体。”
“莫不是杀人魔头……真吓人。”
傅迟晏将那些絮絮低语收入耳中。
他瞧见那人玉袍锦带,不染尘埃,而自己脚边横尸遍野,发间都染上浓稠的血。
即便是一条狗,沦落到这般模样,都不会讨主人的欢心。
傅迟晏拖着残腿,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处阴影中。
脊背抵上嶙峋的山石,提醒他身后无路可走。
密道至水边,是一条有去无回的单行道。
宋温陶不偏不倚地向走向他的狭窄的藏身处。
一柄染血的长刀,忽然从浓稠的阴影中伸出,停在她胸前三寸处。
长刀上的污血,沿着薄刃下滑滚落,滴落在她身前一步的地面上,连她白色的鞋面都未曾染污。
宋温陶看着那微微颤动的刀尖,停下脚步。
手指一动,火折燃起火苗,点燃黄纸红字的符箓。
纤长的两指捏着燃烧的火符,她一侧身,躲过虚张声势的刀尖。
不紧不慢的几步,将暗处的人逼得毫无退路。
“恶鬼现形。”她唇瓣轻启,口中含着隐约的笑。
两指一定,她将那张轻飘飘的符纸,拍在傅迟晏的脑门上,
黄纸燃尽。
他被困在山壁间,在公主明亮的眼底,现出狼狈的原型。
“抓到你了。”
方正规整的修长法尺,不偏不倚地轻抵他的胸口。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絮灰飞扬,漫天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