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消了。”
媛媛却将“哼”了一声,手巾入水的声音也大了。
这时他站起身,看她拧巾帕的手劲也大了,就绕到她跟前说:“那药也不是神药,见效……不大快。”
媛媛又扭了身。
顾林生的三个女郎中,媛媛最像他妻,她是家中幺女,而他转迁凉州大都督后又常年不归家,便深觉亏欠她的多,自然就更宠她一些。
顾林生只得讨好地说:“虽是见效不快,但总归是有用的。不如媛儿再给为父备上一些?”
媛媛忍俊不禁,抖开帕子又给他净了一遍手,又认真解释:“并非儿要为难阿爷。单说去岁阿兄受伤,阿婆担心得夜里难安,好容易阿爷回来一趟,倘让阿婆看见这伤痕,指定又要担心。”
顾林生赶忙应:“是这个理。我的媛儿细心如此,为父欣慰。”
家宴过后,天已经黑透了。孩子们散去后,顾林生捧着那口锦匣到了崔氏屋中。
崔氏拆开来看,竟是她在闺中时与太皇太后互赠的帕子。
媛媛归家的这十来日,太皇太后曾特意遣人来告知她,已经召了顾林生回京,为的是纳后的大事。眼下顾林生带了这东西来,是太皇太后在提醒她,太皇太后极为看重媛媛。
“母亲怎么了?”
崔氏停顿半晌方招呼他坐下:“你来。我有事与你说。”
先前媛媛从大慈恩寺求了一道平安符,方才见到父亲太过欣喜把这事给忘了,此刻正小心捧着到了祖母院中。
而后崔氏的贴身侍女走进来,作难地禀道:“方才……哎呀,怪我们天黑眼拙了,没瞧见三娘过来,那些话……让三娘听去了。”
崔氏愣了一瞬后,就说:“早晚的事。她既在外头,就让她进来吧。”
侍女捧着那道平安符,说:“三娘只说这么晚了不便叨扰祖母,让把平安符给阿郎,就……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