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有恃无恐地道,抓着李璟的胳膊直冲着他翻鬼脸。
“嘿,你个小丫头,我……”
“三殿下。”
被围在中间的李璟终于出声道,隔开两个幼稚鬼的同时又回头瞧了眼一旁看热闹的陆琛说:
“此处虽为外廷,但二位殿下在此打闹亦是多有不妥。”
“是她/他先要打的!”
二人异口同声道,竟是说不出的默契,然而将将说完之后却又一同笑了起来。
其余两人一旁相视而叹,最后又一同坐在凉亭下喝着自太医院取来的祛暑冰饮,围在石桌旁笑笑闹闹,只偶有三两小雀自枝头停驻片刻,挥下几片落叶没入檐下。
“如今朝堂迂腐顽固,内阁世族权柄过大,有才之士壮志难酬,长此以往,日后必有祸乱。”
萧元稷继而道,伸手拿了一旁的书本又说:
“若是能如当年世祖皇帝时那般便好了,内政清明,无论出身,仅招天下有才之人,礼重文官,才能有人敢说敢言。”
“可是,如今的世家不也是当年那些有才之人的后人吗?”
萧颦道,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不错。”
萧元稷点了点头又说:
“皇帝礼贤下士,赏罚分明,于当朝是好事,可是爵位世袭,权柄一代代地传下来便是弊端,如今,各方势力皆在贵族之手,寒门学子再难有所建树。”
“那就外部制衡内部瓦解呀。”
萧颦又说,眼中是那怎么也阻挡不住的明媚。
“谈何容易啊。”
陆琛叹息道,看了眼其余两人说: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牵制的。”
“那就一点点来嘛,改科举,兴学院,再搜罗天下名士入翰林,还有还有,要把吏部也重新推回来。”
萧颦说得尽兴,一旁的三个人也跟着笑看着她,眸中含光,谁也没有打扰。
“哈哈哈哈,我道是哪家女郎有此雄心壮志,怎料走近了才发觉,原竟是自家小妹!”
倏然,一道清郎的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几人立即回眸望去,却见着一道月白色身影向着他们缓缓而来。
“太子哥哥!”
“皇兄。”
“太子殿下。”
三人同时示礼道,唯有箫颦洋溢着轻快的笑,撩裙跳下石阶两步跑去了他身边。
“小六慢些,别摔着了。”
迎面而来的萧元暨很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头又向着那三人压手随意地跨入凉亭。
“别拘着了,都坐,又没有外人。”
他朗声说,撩袍坐下后又转眸看向了萧颦,目色含光地道:
“方才小六那番论述甚为有趣,不如再往后说说看。”
萧颦故作腼腆地抿了抿唇,可转眼却又一脸得意地瞥了眼坐在身侧的箫元稷,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
“当今盛世,四海升平,内有猛将威慑强敌,如此之势正是改革维新,广招贤才的好时候!”
她道得是激昂洋溢,眉宇之间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箫元暨顿了顿,投向自己这异母幺妹的目光满是惊艳。
“那照小六所言,又当如何而为呢?”
箫元暨饶有兴趣地又问。
箫颦垂眸思索须臾,脑中灵光倏现说:
“先减赋税,清田务,只有还田于民百姓才能养得起自己吃得饱饭,再开商贸,先通西域再去海上,如此国才能富,才能养得起有才之辈。”
她顿了顿,胸中宏图初现,那一刻,箫颦似乎看到了书册之上先祖之时,那海清河宴,那万邦来朝的泱泱盛世。
“还有,科举也得改,如今这一套重形势而轻才干,圣人先贤故然为尊,可治国还需实干策论,我以为,当以策书为重,选实才,再以圣贤儒学为侧,论品行,如此才为选贤选才。”
言罢,箫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一副等候夸赞的模样扫了一圈周身四人。
而那四位亦属实没叫她失望,先是朗声清笑,而后又瞧箫元暨自愧颔首,很是感慨地道:
“若论才学远见,小六自是当之无愧的天选之才,若为男子哪里还轮得到你陆怀稀在此连中三元,披红游街啊。”
他道得是不甘至极,瞧着陆琛的目光饶像是他抢了自家珍宝一般。
陆琛亦是适时含眸,装作那满脸自愧地样子侧身拱手说: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不如这般,臣明日便将那花帽披红拿来交还殿下,再由殿下做主重封咱们华阳公主做一次状元,何如?”
“诶,好好好,陆怀稀,你这话我可听着了,你明日若是不拿,那我与皇兄便要亲自上门去取了。”
箫元稷跟着起哄道,言罢还不忘拱手揖礼,作势庄重。
萧元暨朗声大笑,而李璟则是老神在在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