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边知道股价要跌。”
“理由。”
“橡胶什么时候可以割胶?”齐玮文反问。
冼耀文打了个响指,“聪明,重点被你抓住了。东南亚的割胶期一般是11月到来年2月,而南美的割胶期是4月到9月,虽然被南美叶疫病肆虐,但南美当时的橡胶产量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而且,对于橡胶批发商来说,他们的采购工作可不是到了割胶期才开始,他们往往会提早几个月就定下第一批的采购量,或者购买期货。
也就是说,1910年刚开年,第二批消息灵通的聪明人已经知道橡胶的价格要跌了,割胶加上运输的时间,还有人为制造的信息传播时间差,今年橡胶行情不好的消息正好在5月底6月初这个时间节点传开。
芝加哥的资本先知道,然后是纽约,接着伦敦,至于上海……”
冼耀文嘿嘿一笑,“要的就是你们这帮有辫子的野蛮人接盘,6月,西商众业公所先后有30多支橡胶股票挂牌上市,吞了1300多万两白银,股票卖空了,美国那边市场对橡胶需求锐减的消息也传到了,真金白银买的股票成了废纸()
,橡胶公司不用卖橡胶,就赚得盆满钵溢,一堆被人收割的韭菜在那里干瞪眼。”
呷一口茶,冼耀文接着说道:“再跟你说说犹太人和金融的关系,犹太人的英文是je,这个单词同时还有放高利贷者的意思,说白了,上千年前,犹太人能够在欧洲待下去,就靠了一手放高利贷的本事。
当时因为宗教信仰的关系,只有犹太人才能从事高利贷生意,其他人是不允许的。犹太人一代又一代放高利贷,把钱滚钱的生意做得如火纯青,后来,出现了金融的概念,出现了股票、期货,对犹太人来说,炒作这两种东西就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能。
当年,犹太人在上海做了一个局,那帮开钱庄的以为自己很懂金融,一个个都跳进坑里,那帮什么都不懂的股民,以为买股票就是买字花,觉得洋人是善财童子来给他们送钱,一个个乐呵呵地都跳进去。
那帮最早被犹太人套进去的洋鬼子醒过味来,一个个也挂牌上市自己的股票,从股民身上找补,股民还是义无反顾往坑里跳,韭菜被割第二茬。
如果把我放在那个时候,同时又掌握关于橡胶和汽车产量的信息,我有把握能从橡皮股票风潮里捞到千万两的好处,这就是情报对商业的重要性,一个信息差能创造海量收益,无数个信息差组合起来,能立于不败之地。
玮文啊,开粉档、赌档、字花档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钱,分到你手里又能有多少,也就是在香港,换个其他地方,你没被其他社团砍死,也会死在警察手里。
像橡皮股票这种大机会,每过几年就能遇到一次,就说上海,十年以后的1920年,又迎来了一次机会,关于这次机会,蒋总裁的体会应该很深,当年建丰同志的十五元学费交不出来,还要靠黄金荣才把欠债赖掉。
这一次被收割的,还有十年前已经被收割过两次的股民,赌性太重,根本教不会,一茬又一茬,直到不会再长才学得会吧。”
冼耀文竖起食指,“你只要遇到一次大机会,分到的钱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遇到两次,你的子女也会吃喝不愁,最重要的是,炒股在任何国家都是合法的,没人会来找你麻烦。”
“1000万两我能分多少?”齐玮文心动了。
“只要你参与其中,20万两起,具体的数字要看你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一般来说,我应该拿600万—700万,因为我是老板,本钱是我出的,平时还要花钱供着你们,剩下的钱,每个参与的人按贡献大小进行分配。”
“你前面说的其他际遇是股票?”
“你猜对了,不仅是股票,而且就是橡胶股票,赚了多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挺多的,香港的产业对我来说已经微不足道。”
冼耀文指了指齐玮文,“所以,刚才你若是想翻脸玩大的,我会奉陪,只要我肯拿出中华制衣5%的股份,你大概会死在亲近之人的手里。中华制衣很值钱,5%的股份一年能分到几万,而且,一年会比一年多。”
齐玮文莞尔一笑,“小洋鬼子,威逼利诱用得炉火纯青呀。”
冼耀文淡淡一笑,“帮我做事的人叫我先生,我的女人叫我老爷,你以后记得改口,我是很希望你叫我老爷,做我女人一样不耽误你分到应得的,就算有一天你不想和我继续处下去,你也可以拿着你的钱改口叫我先生,或者出去单飞。”
“我要是应了,你给多少彩礼?”齐玮文媚眼如丝道。
“你的年龄后面加个万字。”
“挺大方。”齐玮文似真非假地说道:“我被你说心动了。”
冼耀文抓住齐玮文的手,温柔地说道:“不着急做决定,我们可以先接触接触,明天晚上我们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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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那就说好了。”冼耀文在齐玮文的手上拍了拍,随即把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