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作战。这把刀,算是他爹给他的壮行刀。大哥亲自给刀取了个名字,叫“无匹”。
取“龙腾虎啸,纵横无匹”之意。
崔灏看那刀鞘上布满的大小豁口,道:“刀是好刀,就是太陈旧了些,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知道铸把新的。”
谢琅直截了当道:“没钱啊。”次的他又瞧不上。
崔灏忍不住大笑。
“行,等回了北郡,二叔给你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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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让属下以命护公子,可这么多年,属下没有一次能护住公子。”
你已经拿命护过了。
卫瑾瑜在心里想。
所以这一辈子,我的命,不需你来护了。
便淡淡道:“他们欺辱你,是因为我这个主子无能。你不必如此自伤。”
“君辱臣死,少主再如此说,属下只能以死谢罪了。”
明棠把头埋得更低。
令他感到耻辱的,不仅是自己被那群同在卫氏充当伴读的明氏子弟欺压地毫无反抗之力,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让羸弱的公子挡在他面前。
他是庶出,母亲只是一个婢子,从幼时起,便在明府受尽欺压,明氏家主,他的亲爹,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个儿子。
他这样的出身,原本连给卫氏庶出子弟当陪读的资格都没有,可那年长公主府为爱子挑选陪读,明睿长公主偏偏从一众衣冠亮丽的明氏子弟中挑中了筋骨羸弱毫无优点的他。他至今仍记得,优雅美丽的长公主单独召见他,问:“你可知本宫为何选你?”
他惶恐摇头。
长公主道:“因为你有一双忠诚的眼睛。比起伴读,我更希望你做瑾瑜的朋友,兄弟。”
他在一众明氏弟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走到了当时卫氏最受宠的嫡孙身边,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连母亲在明府的地位也跟着大涨。
之后天塌地陷,变故陡生,长公主夫妇猝不及防离世,公主府败落,卫氏三房成了禁忌话题,自幼服侍的公子,也性情大变。
他不知道怎么抚愈公子的伤痕,因为他觉得,那伤痕是无法抚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侍左右,尽好护卫之责,不辜负长公主嘱托。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明府里那个任人欺压的偏房庶子明棠,没了“卫氏最受宠的嫡孙的伴读”这个身份相护,便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打,毫无长进。
“悲伤和愧疚改变不了任何事。”
上方清沉少年语调响起。
明棠下意识抬头。
卫瑾瑜望着他道:“最喜欺侮你的那个明韬,就是得了卫云缙的荫额,在北镇抚当差吧,想赢他们,就进去,光明正大的赢吧。”。”
这句话,犹如雷电击入明棠周身血脉之中。
明棠忽然想到什么,颤声问:“公子便是为了这个荫额,才答应替韩先生做那件事的么?”
明棠不傻。
锦衣卫的荫额,是世家大族子弟才享有的特权,哪里轮得到他这样一个小族庶子。
卫瑾瑜坦然道:“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因此有心理负担。”
“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一双弟妹,就算为了他们,也振作起来吧。”
说完,他又冷漠无情补了句。
“对弱者而言,所谓情义,是最苍白无用的东西。”
“等你足够强大了,再来说保护我的事吧。”
明棠一震,伏地,用力磕了个响头,眼角流出两道热流。
卫瑾瑜也未再开口说什么,因屋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高挑身影,大步从外走了进来。
谢琅白日很少回东跨院,一日三餐也是在主院或外头吃,他突然出现,两个女官显然有些意外。
谢琅也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脚步骤然顿住。
卫瑾瑜示意明棠先退下。
谢琅方慢悠悠晃到对面,撩袍正襟坐了。
突然多了个活人,卫瑾瑜不得不问:“有事?”
谢琅皱眉。
以为对方至少会有怨愤之色,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冷面冷情,公事公办的态度。
仿佛昨夜的争吵和不快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不禁也起了些气性,道:“这是谢府,没事本世子便不能回来坐坐么?”
卫瑾瑜点头:“世子自便。”
起身便要出去。
谢琅沉下脸:“站住。”
卫瑾瑜偏头看他。
“世子还有吩咐?”
“本世子送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好一会儿,后面传来冷邦邦一句。
之后便是质问:“你什么意思?”
这话可真奇怪。
卫瑾瑜一扯嘴角:“没什么意思,些许小伤,已然无碍,不想浪费好物而已。”
“如果没有公事要谈,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