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人你给咱记住,他是个可用之才,但现在要是重用他,那就是害了他。”
“咱就是给他提拔太快了,没让他明白做官的规矩,才会让他做出越权上报、得罪同僚的事。”
“所以咱之前告诉你,恩出于上,给爵和给官的道理是一样的,要压着,要让他们明白其中的艰辛,他们才会小心翼翼,才会明白做官的准则。”
“这个孩子自小是个神童,有傲气,桀骜的人就是这样,你要用他们,就得将他的傲气给他去干净了,棱角给磨平了,让他听话了,知道怎么做官了,才能用。”
“要是给他升快了,这不是提拔他,这是害了他,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他!”
“对于一个平庸听话的昏官,和一个能干却挑刺的能吏,你记得,永远选前者。”
“当然,咱说的这一切,都基于上位者有能力,有见解,有辨别是非的眼光,有格局,有韬略。”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还是该选后者来帮助你。”
朱雄英几乎一字不漏的简述出来。
朱长夜听在耳中,不断点头。
从这事他能看出来,儿子重八对于人心摸的很准,对于御下,重八更是见识卓越。
重八就像一头老狐狸,世事洞明,明明是一柄锋利的刀,却将刀锋藏于心,不到杀人那一刻,永远不会将刀露出来。
这才是真的胸怀天下,韬光养晦之人!
而在朱元璋的想法里,
解缙这个人,是可以用的,朱元璋一直很器重他。
但器重他并不是就一味的提拔他,这次给他贬到江西道监察御史,也是磨一磨他。
这个人,是朱元璋精心替朱雄英挑的扛鼎之臣,是朱元璋留给朱雄英的遗产!
朱长夜和朱雄英正分析着解缙,解缙就来了。
有天云观弟子走来禀告道:“观主,户部傅友文傅侍郎,带着一位名叫解缙的翰林院庶吉士过来了。”
朱雄英微微一愣:“这….咋回事?咋说曹操,曹操就到?”
朱雄英迷糊了。
朱长夜也是愣了下,而后掐指一算,瞬间得知来龙去脉。
他笑道:“把他们二人,请进来吧。”
“雄英,你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为师来接待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解缙解人才。”
朱雄英闻言,噢了一声。
然后找到个还算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从他这位置,不出意外可以听到,朱长夜等会和解缙傅友文等人的对话。
.…….….….….….
天云观外。
傅友文有些头疼。
解缙是他很看好的小辈,上次解缙为李善长说情他就让解缙别说了,会把老爷子气死,甚至碰到老爷子心情不好,砍头都有可能。
解缙答应了下来。
可傅友文知道他的性子,再次和他确定几次,解缙都答应下来,他才彻底放松。
本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
可谁知!
解缙今日又给李善长说情,还义正辞严,把老爷子早上都气得不轻。
这事儿传的很大。
很多官员认为解缙自找死路,哪怕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老爷子近段时间,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在以前,像那般生气几乎都是人头落地。
“解缙,你啊你,为何如此固执?”
傅友文手指指着解缙,有些被气到了。
他手指前方,有一位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容儒雅,中等身高,有些微瘦,但眼神却带着清正和刚直。
年轻人正是解缙。
解缙闻言,不在意哼道:“傅侍郎,此事我没错,是非曲直,总该有个定论!李相名誉应该被恢复,我没错!”
傅友文叹气:“解缙,老夫知道你胸有大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此被陛下贬去江西道,如何能治理国家?”
“而且去了那里,往后余生很难再回应天府。”
“你还有机会,等会儿我领你去见的那个人,或许….他能救你!”
解缙错愕:“啊?陛下他乾纲独断,且圣言已出,覆水焉有回收之道理。”
傅友文笑了一声,自信的道:“旁人或许不行,他老人家….一定有这个能力,让老爷子覆水再收!”
随后,趁着天云观弟子还没回来的空档,傅友文简单和解缙介绍了朱长夜。
他知道解缙有才,并且恃才傲物。
对待这样的年轻人,让其折服方法莫过于出现比他更有才华之人。
所以傅友文介绍朱长夜,是说朱长夜那一日在鹿鸣宴,随口几句就解了占城国的难句,那难句,可是连黄子澄齐泰之流都没法解。
这一番停下来,解缙顿时肃然起敬。
翰林院很多人他看不上。
比如黄子澄、齐泰甚至于孔讷等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