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场密约。
密室摆着油灯,安静房间里火光闪烁。这里的气氛很压抑,所谓昏暗的角落实在适合做一番阴谋协议。
摆出如此气氛就是路德维希故意所为,蓝狐不必特别指出来,他稍稍意识到了这家伙的态度。
黑狐与蓝狐在一方,方桌对面正是头戴王冠的路德维希本人。
桌桉上除了照明的灯具,也特别铺开地图。
蓝狐稍稍审视一番,注意到地图上又出现了凋凿成塔楼模样的木块,所有摆放的木块都代表着一座城市,它就是一种简陋但直观的战争沙盘。
路德维希撑着小臂,双手轻轻扶着嘴巴:“让我猜猜,你们兄弟二人不但要参战,也一定想做一票大的。”
“那是自然。”蓝狐眼神示意弟弟不说话,他再左右看看……
“别担心,我把卫兵也撤走了。其他的贵族也不知道我密会了你们。任何的事你我不说,就无他者知道。”
“也好。”蓝狐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说废话了。”他继续盯着桌桉的地图,伸出手变握住一个关键性的木块。
这个木块不一般,它旁边以旧版拉丁字母做有明确标记:saarabvkien。
路德维希瞪眼看着蓝狐的手:“怎么?你们兄弟打了新主意?”
“不错。”
说话间,蓝狐的眼睛盯上了地图上标注的另一个记号即ts,木块放了上去。
“是梅茨?你们盯上了梅茨?”
“正是。你……”蓝狐瞥一眼路德维希的脸:“看起来,你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意外,但不多。很符合你们的手段。”
“谢谢夸奖。既然你可以接受,你觉得如何?如果我们罗斯人攻击的是梅茨?”
蓝狐需要听听路德维希本人的意愿,他能估计这家伙很乐意如此。
此刻的路德维希站起身,他昂起胸膛深深吸上一口气,罢了凶狠吐出活像一头狼。他的双手浮在桌桉,震动引得一些灯油都溅到地图上。
他的双眼凝视梅茨,继而凝视萨拉布吕肯,两个定居点只见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做连接,此标注的并非河流,而是一条罗马大道,又以小字标注为“美因茨大道”。
他持续勾着头,低语:“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如果这个男人死了,战争会对我更为有利。”
“他?”蓝狐问。
“比起别的贵族,此人最是追随洛泰尔。聪明的贵族往往在内战中保存实力,毕竟无论谁赢了,生活还要继续。偏偏这个阿达尔伯特拼了命与我作战,他的军队根本不是洛泰尔的亲兵,他凭什么!去年,就是他阻挠本王夺回凯泽斯劳滕。”
此事蓝狐知之甚少,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蓝狐想了想:“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莫非你曾对他做过什么,引得他暴怒?”
“引起暴怒?如果是那件事的话……”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说说。”
“无妨。本王褫夺了他在施瓦本地区的封地。”
居然还有褫夺领地的作为?倒是很符合路德维希的霸道性子,当然这种霸道一定得建立在其实力占优时。
“施瓦本?第一次听说,它在何地?”蓝狐追问。
“事实上就在来茵河谷的右岸,就在斯特拉斯堡对岸的山区。阿达尔伯特并不愿追随本王,但施瓦本就在我的巴伐利亚境内。如此异己必须排除!”
“啊!这下我就全明白了。”蓝狐一拍大腿,双眼继续凝视着路德维希。
“你明白什么?”
“既然你的褫夺引起那个男人的愤怒,那么他坚决追随洛泰尔与你死命对战,一定是洛泰尔给予了他不可忽略的重大好处。”
“也许吧!但这并不重要。”路德维希耸耸肩。在其看来,狡猾的狐狸此言话里有话,既然梅茨伯爵为其主奋力作战是为了大利益,那么名为拿骚实为罗斯势力的封臣拿骚伯国,他们疯狗般的作战、劫掠,就是为了大利益——得到整个萨尔地区。
“这里没有外人,我实话告诉你们。”路德维希说着便手指梅茨:“本王现在无力分兵远征梅茨。即便有能力分兵,也无法做到快速进攻。我以直觉告诉你们,现在的梅茨城防备必然极度空虚!倘若你们能够发动偷袭,将极大可能取得胜利。而且,我敢说在我军中,只有你们拥有这种能力。”
“呵呵,你过奖了。”蓝狐再咳咳两声:“请注意,我们罗斯军可不是你的仆从。想不想打梅茨要看我的意愿。我明确告诉你,我得到了罗斯王的授权,可以自由支配军队。攻击梅茨,其实不需要你教我。”
“好吧。但你的弟弟的确是本王的封臣。”说着,路德维希又看向小胖子黑狐,罢了再凝视蓝狐的脸。
“也许,我们可以组成联军。巴伐利亚(指代东王国)与罗斯在法理上做一次军事同盟,你的人与拿骚军队协同进攻,目标就是梅茨。比起继续切断萨拉布吕肯的渡口桥梁,的确不如直接破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