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温小云抬脚就踹,可惜被他躲过去了,“什么旧情难忘?胡说八道,我当他是朋友,朋友……”
温元青躲了她一脚,但没躲过拳头,见她粉颊羞红,不禁大笑起来,“好好好,我错了,我胡说八道。”
温小云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请他帮忙看着点小竹,京都是个繁华的地方,他性子单纯,我怕他被骗。”
温元青点头:“你对小竹这个表弟,比对你亲弟弟还要好许多。”
温小云懒得理他,“你要再阴阳怪气,下次你父母来,我绝不会帮你遮掩了。”
今年,温小云虚岁二十二,温元青已经二十四了。
媒婆自从她满了二十后,上门的就少了,但温元青不同,他父母不停地捎信回来,叫他回去成亲。
这三年因着薛邵留下的人情,她的生意还算顺利。
卤货的生意也开起来了,温小云咬咬牙,拿下了云州府最贵的铺面,排场很大,装修豪横,但是东西也超级贵。
好在,生意特别好,她最赚钱的铺面,就是卤货了。
温小云望着手里厚厚一沓的银票,足有一千零二百两呢,这些年花用不小,能攒下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买个宅院,从此定居?
就在她开始相看宅院的时候,京都忽然传来刘竹的消息,说他惹祸上身,涉嫌科考舞弊,已经被下狱了。
温小云整个人都混乱了,刘竹科考舞弊,怎么可能?
温元青拿着信,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
“这,这不对啊,怎么会这样?怎么还是这样?”
温小云这会儿有些乱,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努力让自己冷静,“他一定是被陷害了,我要去京都,帮他清白正身,把他带回来,不然我舅舅舅母活不下去……”
温元青忽然拉住她的手,“不能去,你不能去,给刘竹写信,让他放弃这次科考,不要搅进去……”
“放弃这次科考?凭什么?”温小云甩开他,怒道:“你也是夸过他的,若无意外,说不定还会榜上有名,他有多期待,你也知道,你现在让他放弃?”
“那不然呢?”温元青平日对温小云多有忍让,甚至宠溺,可今日却一反常态,态度强硬,“你要他一介白衣,跟京都那些高官侯爵抗衡吗?你是要他在京都丢命吗?”
秀姐听两人吵架,有些紧张,想上前劝两句。
温小云却听明白了,她的眼神从愤怒到冰冷,最后甚至恍然。
“你,你的意思?所以你也……可以你的才华,为什么会被掩盖?难道没有王法公道吗?科考的主审官呢?还有……”
温元青嗤笑起来,“王法公道?你信吗?”
温小云眼神微闪,不太自信地嗫喏道:“我,我信,总会有如薛大人一样的人在做事儿。”
温元青冷哼一声,扭身就走,过了会儿又出来了,手中握了一沓纸,他的面色极严厉,带着火气,将厚厚一沓纸甩向了温小云。
“你看看吧,这就是你能要到的王法公道,还是最体面的。”
温小云看着微黄的纸在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她现在也见了不少,能分辨出来,这是银票的纸张,最上等的纸,上面的红戳太明显了。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不敢去想,她捡起一张,忐忑道:“这,这是什么?”
温元青这会儿的怒火似是已经完全内敛,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淡然的笑道:“如你所见,是银票啊,我房里还有不少呢,一共两万两,我寒窗苦读多年,一张试卷,就能卖到足足两万两银票,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大,这两万两可也不好挣呢,是不是觉得很值得?”
温小云攥着银票,无法开口,但又不太意外,似乎,她在前世见过的足够多了,她也曾因此被打压过,最后也只能自嘲一句,谁叫她拼不过关系呢。
“如果,薛大人愿意帮忙……”她还是不想死心。
温元青喉间上下滚动,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你可以找他,但你也知道薛邵为人,一旦他决定帮你……你不止会害了薛邵,更害了小竹,你的余生,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温小云手发颤,她不太清楚古代官僚主义的种种内幕,但明白命如草芥的道理。
她有些难受,为曾经的自己,为如今的刘竹,还有温元青。
“没有其他办法吗?”
温元青长叹一声,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很凉,微微地僵硬。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试过,只是撞到南墙,头破血流而已,无一丝用处,我……”
他眼中莫名涌出泪光,但他极为克制,并未继续说下去。
春日喧闹,枝头绿意盎然,麻雀喳喳叫,让蓊郁的小院越发幽静。
温小云连晚饭都没吃,只是如温元青所说,老老实实写了一封信,刘竹最听她的话,若真的是被人陷害,对方拿到想要的,肯定也不想另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