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呢。
什么一表人才,原来是独眼;尚未婚配,房里七八上十个小妾;更别提什么做老头子填房了……
这些话她倒是没生气,温小海却生气了,拿着扫把全都赶出去了。
“滚滚滚,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温小海拿着竹扫把,凶神恶煞的,“我姐说不能打女人,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忍不住了。”
“你姐眼看着十八了,翻年就是十九,大姑娘了,你看看这附近谁家姑娘十八九还不出嫁啊?”
“就是,我们是觉得好才来的,别不识好人心……”
温小海气得拿扫把在门口乱铲,灰尘扬天,把那些女人弄得灰头土脸。
他扫把往地上一顿,吼道:“别说我姐十八,就是二十八、三十八、八十八,她也不会瞧得上你们说的那些鬼东西,走走走……”
“哎呀,再想想嘛,你姐这条件也不好挑了啊……”
“是啊,年岁大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就是,别人家都十来岁就要相看了,等到成亲,好几年呢……”
温小海眼睛都瞪破了,“我姐就算不嫁人,但她有钱啊,只要她不嫌弃,我伺候她一辈子,我管她一辈子,滚滚滚,带着你那什么独眼龙赶紧滚……”
温小云在后院喝茶都听到他在发火儿,闻言笑了起来。
温小海气得心肝疼,一进门就嚷嚷,“姐,以后咱家大门还是别开着,老是有狗跑进来,真烦人。”
“嗯,我也觉得。”温小云点点头,“哎,你真愿意伺候我啊?我以前老打你,还抢你钱,你不记恨了?”
温小海脸都红了,粗声粗气的道:“你可赶紧嫁人吧,我才不乐意伺候你呢。”
半大的孩子,头一扭,就跑进屋了。
秀姐在一边看得直笑,“这孩子,长大了还扭捏起来了。”
她又和温小云道:“你可别信他的话,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一天念叨我姐我姐几百遍,从早到晚盼着你回来呢,可担心了。”
温小云也笑了起来,望着温小海的房间,撇嘴,“小屁孩。”
不过温小海的怒火,也只被当作是小孩儿舍不得姐姐的托词,一直到过年,依旧有人上门给温小云说亲。
温小云觉得烦躁又无奈,但她如今生活在云州府里,这种市井上的事儿可得好好处理,不然闹大了,对生意不好,对她的名声更不好。
温元青就在一旁出主意,“不如……”
温小云一看他的眼神,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再敢说那话,我就揍你。”
温元青笑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该出发做事了。”
温小云叹了口气,人生啊,就是不停行走的旅途。
但她决定这次带上温小海,留着秀姐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将云州府的铺面托付赵珠珠盯着后,一行四人就出发了。
温小海是第一次跟着姐姐出门做事儿,一路上兴奋得不得了。
秀姐也难得出门,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开心。
就这么以云州府为中心,四人三年间,跑遍了云州府不算,隔壁州府的县也跑了个遍。
除了做生意,自然也要吃喝玩乐一番。
收获最大的是秀姐,她出去走走看看,不止人开朗了,厨艺更是精进,每到一地,只要温小云带她上酒楼,她吃一遍,回去后也大概能做出来。
她甚至还想去赵珠珠的酒楼里做厨子,也确实帮过两天忙,还是放弃了。
酒楼里的锅灶,是又大又笨重,女人没练过,轻易颠不动,再说了,满屋子的男人,她有些不习惯。
哪怕温小云再三鼓励,她还是放弃了。
温小海的收获也很大,年纪长了,个子跟脑子都长了,性子也沉稳不少,可以帮温小云的忙了。
温小云跟温元青则是悠悠哉哉地四处走,两人越发地默契,便是抬下手,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今年二月,大家回了云州府后,就没再出去了。
因为刘竹要出发去京都,参加春闱。
刘竹第一次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有些紧张,他再一次看向温元青,一脸苦恼。
“元青哥,你真的不去参考吗?这是不是太可惜了?”
温元青拍拍他的肩,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又道:“我不去了,我不太想做官,现在的日子就很好,你看,跟着你姐混,我挣了不少银子呢。”
温小云白了他一眼,帮刘竹整理衣襟,“好好的去考,银钱不够就托人送信回来,不要怕,能考上就好,不能考上咱们也不气馁。”
刘竹用力点头,“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嗯,努力就够了。”温小云犹豫着给了他一封信,“这封信,你帮姐送给薛大人,记得,一定要你亲自送到他手上。”
刘竹接过信后,和大家道别,依依不舍地北上了。
温元青上下打量温小云,促狭道:“你不会对薛大人旧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