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意,既因为身份的压制,也因为身上的气势。
“我们先上去。”
岑佩佩邀着周芷兰上到饭厅,王霞敏见到两人,便吩咐宋师奶盛粥,吩咐完,立刻走到岑佩佩身前。
“夫人,太太。”
冼家的太太可以有很多,并列称呼之时,夫人是岑佩佩的专属称呼。
“敏姐,从明天开始中午炖一点滋补汤差人送去律师楼,二老爷最近有点劳累,需要补补。”
周芷兰听到这话,双耳霎时发烫,老爷天天要,她也乐在其中,天刚亮就盼天黑,根本记不得还有伤身一说。
“我会交代宋师奶。”王霞敏应一声,随后又说道:“刚刚有个机场的人送来一封先生从狮城发来的信。”
“信呢?”
王霞敏抿了抿嘴,“夫人,信封上写着的收信人是我。”
岑佩佩点了点头,“老爷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先生让夫人去拜访罗先生,托罗先生把右边的3200呎地皮买下来,然后起一栋五号楼。”
岑佩佩沉默了一会,说道:“钱从哪里拿有交代吗?”
“先生会打电话给罗先生。”
“我明了,敏姐,坐下吃早点。”
王霞敏虽然没说起楼的原因,但岑佩佩能想到起楼是为了即将进门的新女人准备,她还猜到新女人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不用从王霞敏这里绕,直接交代她就是了。
关于女人,冼耀文老早给岑佩佩打过预防针,她不太介意家里多几个“苏丽珍”,却介意多一个“岑佩佩”,她心里寻思,即将进门的新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霞敏的确有很多话没说,冼耀文在信中用半页信纸交代她要办的事宜,十之八九都是为未过门的新太太准备,信中有交代让她低调办理,不用告诉其他人,她手里有一笔冼耀文临走时给的钱,用来办事绰绰有余。
三女坐到餐桌前,却无一人动筷,聊点女人之间的话题,消磨时间等着冼耀武。
冼耀文在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围绕他转,比较随意,规矩不会太重,他不在,没了中心,规矩反而重了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冼耀武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入饭厅,电话机见可以开饭,欢快地叫了起来。
王霞敏接听后,话筒到了岑佩佩手里,她把话筒放到耳边,听上两句,脸色倏然一变,晃了一会神,冲着话筒说道:“我知道了,你留在那里,其他人今天放假。”
挂掉电话,岑佩佩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一转头,对着一脸关切的冼耀武说道:“叔叔,岑记洗衣房被人放了一把火,今天要送去军营的衣服都被烧了。”
索菲亚给了冼耀文添马舰海军基地的军服和粮食供应的单子,捎带还有衣服浆洗,他看不上这笔业务,便交给岑佩佩让她赚点私房钱,为了业务,冼耀武经手帮忙注册了岑记商行,刚刚开业不到三天。
岑佩佩心中万分懊悔,她之前觉得一个洗衣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惦记,就没有安排安保,谁知道偏偏被人惦记上了。
冼耀武闻言并不惊慌,稍稍斟酌便说道:“大嫂,大哥说过,做生意信誉很重要,你来处理生意上的事,我请一天假,把放火的人找出来。”
岑佩佩定了定神,点点头,“好,先吃早点。”
吃过早点,冼耀武打了几个电话,陪着岑佩佩来到油尖旺的洗衣街。
洗衣街原是芒角村的一条溪边小径,二十年代,村里的田地被开发成住宅大楼,居住于小水溪附近的妇女便上门接洗衣服,由于费用廉宜及方便,出现每隔若干家便有妇女洗衣的情况,附近居民就叫溪边小径为洗衣街。
虽说洗衣街于三十年代开发成街道,小溪变成地下水道,但洗衣街之名未变,街上依然有不少人从事洗衣业务,岑记的洗衣房就是从原东家手里全盘接手过来,只有房子依然属于原房东。
在洗衣房残骸里转上一圈,岑佩佩的心肝脾肺肾无一不隐隐发痛。
衣服的灰烬堆在一起,放火之前,放火人不辞辛苦把衣服堆成一堆,大概还往上面倒了汽油,这就完全排除了意外的可能,火就是故意放的。
洗衣机械、熨烫设备无一幸免,全被烧得漆黑,毫无维修的价值,房子也被熏得不成样子,免不了要给房东一笔不菲的赔偿。
粗略一算,至少损失三万,这还不算对军营那边的交代。
舒缓一下情绪,岑佩佩对冼耀武说道:“叔叔受累在这里维持,我去处理其他事。”
“大嫂你只管去,这里我会处理好。”
冼耀武把岑佩佩送上车,看着车子走远,就对戚龙刀说道:“烧饼,让人去油麻地红砖屋叫个画像佬过来,在街上一家家问,把放火人的画像画出来。”
不等戚龙刀领命去安排,韩森的车子到了,车停在一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韩森,一个邓耘。
冼耀武见到,迎了上去。
“韩Sir,麻烦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