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税等等,以求换取淮南人民的信任。
然并卵。
占领军走了,祖国的军队层层递进,开始收复故土了,淮南人民沸腾了。在被后周占领的各州县内,百姓们揭竿而起,以农具为兵器,以白纸为铠甲,相聚起义,自号“白甲子”,又被称为“白甲军”,淮南境内浩浩荡荡的“白甲军起义”爆发了。
后周占领军前去镇压,却屡屡被“白甲军”所败。
乍一看挺不可思议,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后周占领军主要是占领州、县,而在镇以下的行政单位就缺乏足够的军事力量,“白甲军”类似于游击队,总会寻找后周防守薄弱的地方集中优势力量进攻,而一旦等后周支援抵达,他们又会化整为零,绝不开展正面大决战。用句我们耳熟能详的说法,就是农村包围城市。
别说是八百多年前的冷兵器时期,即便是到了现在,拥有着卫星定位、红外线夜视仪、现代化通讯、天上黑鹰、地上悍马的灯塔国,在阿富汗战争中的伤亡数字也主要来自于占领期间。
后周的淮南节度使向训飞书告急,认为应当放弃扬州,缩小防线,集中力量进攻寿州。在得到批准后,向训没有选择对扬州进行系统性破坏,而是封存府库,交给淮南旧将管理,并安排淮南旧将维持城内秩序,然后率部有序撤离,秋毫无犯。
向训的这波操作收获了淮南民众的友善,史籍记载,当向训撤离的时候,淮南人民箪食壶浆,自发地举办了欢送仪式。“大爷常来玩儿呀。”
随后,滁州占领军同样主动撤退,同保寿州。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南唐收复了扬、舒、蕲、光、和、滁等州,唯有寿州还处在后周的包围中。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南唐战绩显赫,但后周并未因此遭受重创,没有受到实质性损伤,如扬州、滁州等,都是主动放弃。后周并非是溃退,而是有计划的战略转移,把分散在淮南诸地的零散兵力集中到了寿州。
李璟派林仁肇、郭廷谓率军支援寿州,分水陆两路进攻下蔡浮桥。
“林虎子”林仁肇亲率一千人的敢死队,在小舟里塞满柴薪及引火之物,对下蔡浮桥展开了半自杀性质的攻击,周将张永德拼死抵抗。关键时刻,风向忽然逆转,张永德随即鼓噪而进,南唐大败。
林仁肇单人独骑为大军殿后。张永德精于箭术,拉弓放箭,射中林仁肇的胳膊,结果林仁肇拔出箭矢,转为己用。
张永德看得目瞪口等,叹道:“敌人有此壮士,不可相逼特紧。”于是收兵回营。
随后,张永德赶制了千余尺的大铁链,在距离浮桥十余步的地方横跨淮河而置,辅以巨木,做成拦河索链,从此之后,南唐再也无法对浮桥展开有效的偷袭。
不过南唐并未死心,几天后再次出动水面力量攻击浮桥。
张永德重金招募了一批“蛙人”,潜到南唐舰艇的船底,用大铁链将其串联固定,这个画面就像学生时代的我们借口捡橡皮而把后座同学的鞋带系在一起。
随后,张永德主动发起进攻,南唐水军这才发现自己的舰艇不受控制,不得进退,于是大败,慌不择路,跳水淹死的无计其数。
张永德解下自己的金腰带,重赏了“蛙人”。
在寿州前线,有两位后周的重量级人物——张永德,李重进。一山不容二虎,二人之间存在很深的私人矛盾。
李重进,是后周太祖郭威的外甥,他的母亲是郭威的妹妹;张永德,是郭威的女婿。二人的军职也不相上下,威名不分伯仲。
张永德密奏柴荣,说李重进怀有二心。柴荣“哈哈”一笑,根本不信。
当时,李重进在寿州城下,张永德在下蔡浮桥,各自手握重兵,军队人情慌乱,军心不稳,唯恐二人会像朱珍、李唐宾一样,发生火并。
某日,李重进忽然单人独骑跑到张永德营中,找他喝酒。几杯酒下肚,李重进说道:“咱俩都因是太祖爷的心腹,所以才位列将帅,为何要相互猜疑?倘若因私废公,咱们又有何颜面复见太祖皇帝于九泉之下?”
张永德愧疚不已。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了。二人冰释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后周前线的军队也随之安定下来。
李璟听说二位主将不和的消息后,立刻兴奋起来,连忙给李重进写了一封蜡丸书,其中皆是诽谤、离间之语。
李璟不会想到,这封书信会导致一位南唐忠臣的死亡,更会导致战场发生戏剧性变化。
李重进得到书信后,将其上奏给后周朝廷,以表自己清白。
柴荣得到书信后,脸色大变,“来,把孙晟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