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李灼此刻正被罗臾缠得无法脱身。他侧耳听到府内传来嘈杂脚步声,下人好像来来回回在奔跑。
“不好,是不是叶知瑾到了?“李灼心想,如果叶知瑾到了,想救出李哲泰再无可能,而他必须赶紧离开。
“当!“李灼挡开罗臾当胸攻来的一剑。看着眼前步步进逼的女暗卫,李灼知道,今天不杀了这人,他别想离开。李灼把心一横,暗运内力,手中剑舞得更加快。
罗臾微微一惊,没想到对方竟使出不要的命打法,不管不顾,招招狠辣,大有同归于尽之势。罗臾打起精神,一边小心抵挡对方进攻,一边伺机反扑。
李灼正朝罗臾不停进攻,忽又感到头顶一股劲风来袭,勉强侧身躲过要害部位,“唰!”一声,左臂被对方长剑划开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李灼大惊,抬头看见女暗卫身旁又多了名瘦高黑衣人。
糟糕!果然是叶知瑾到了,李灼心下大乱。一名暗卫已应接不瑕,现在又来了个更厉害的,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李灼再顾不上许多,收住剑,反身就跑。
“别让他跑了,他就是要杀小姐的人!”罗臾大喊。
话音未落,裴衡已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快似流星,朝李灼后背刺去。
背后剑风已至,李灼没办法,只好停往脚,反身挥剑抵挡。他刚刚与罗臾缠斗半日,现在又受了伤,早已体力透支,被裴衡打得打得手忙脚乱。
“当!”一声,两剑相交,李灼手一软,手中剑被震飞。罗臾已经赶到,瞅准空档,飞起一脚踹中李灼后背。
“砰!“李灼挨了重重一脚,身子一个趔趄朝前扑去,“砰!“一声,趴在了地上。李灼翻过身,刚想再度起身,“唰!“一把长剑冷冰冰架在了他脖子上……
另一边,严奎带人回到前院,身后四名侍卫抬着两个木箱。侍卫将木箱放到叶知瑾身前,严奎打开箱盖,顿时,金灿灿的金锭出现在众人面前,箱子内整整齐齐摆满金锭,晃得人睁不开眼。
叶知瑾上前两步,俯身从箱内拿起一个金锭看了看,一抬手,“当!”一声,丢到李哲泰脚下。
叶知瑾冷声道:“李大人,本朝金锭需有官府刻印方能使用,你能告诉本郡主,你这些金锭从何而来吗?”
李哲泰面如死灰,从罗忠开始招供,他就知道今日难逃一劫。
正在此时,忽听“嗵!”一声,一名黑衣人被重重抛在李哲泰身前,扬起一地灰尘。
裴衡落到叶知瑾身旁,指着地上人道:“小姐,这就是在半路行刺之人,刚刚在知府府里抓到。”
叶知瑾瞥了眼地上人,又看向李哲泰,“李大人,本郡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派人行刺本郡主?行刺郡主乃是死罪。李大人,加上偷盗金矿一事,看来你死定了。”
偷盗金矿败露,李灼又被活捉,李哲泰情知大势已去,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远在京城的父亲。
李哲泰大汗淋漓,手上青筋爆起。叶知瑾说得对,行刺郡主,偷盗金矿,两个罪名加一起,他死定了。
李哲泰看着叶知瑾双目赤红,胸口不停起伏,他突然转头朝京城方向大喊,“父亲,儿子没用!儿子对不起您!”
李哲泰转回身,看着叶知瑾目露凶光,一伸手,突然从身旁侍卫手中抢过一把刀朝叶知瑾扑去。李哲泰举着刀,边跑边喊,“叶知瑾!我要杀了你!我要替芙烟报仇!”
李哲泰发了狂般冲来,叶知瑾连眼皮都未眨。
下一刻,只听“扑哧!”一声,李哲泰脚步戛然而止,一柄剑悄无声息穿透了他胸口。“当!”一声,李哲泰手中刀掉落在地。
“砰!“罗臾抬脚踹飞李哲泰,顺势将剑从李哲泰胸口抽出。
“扑通!”李哲泰仰面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李哲泰挣扎着抬起头,瞪向不远处叶知瑾,“叶……知……瑾……我……”头一歪,气绝。
“老爷!父亲!……”原本跪在地上知府府一众人,纷纷跑到李哲泰尸体前,大呼小叫,哭声震天。
叶知瑾漠然看着眼前一切,吩咐严奎:“看好他们,等候王爷发落。”
“是,郡主,”严奎领命。
叶知瑾又朝躺在地上的李灼努努嘴,“裴衡,好好审审这人,他知道很多事。”
“是。”
上了回程马车,罗臾才问叶知瑾,“小姐为何不把李哲泰交给王爷,而要杀了他?”
“不能交给王爷,王爷会把李哲泰押回京城交给皇上。李哲泰是李延唯一的嫡子,无论所犯何罪,李延豁出命也会求皇上饶李哲泰一命。李延派刺客来杀我,既然他那么想我死,我就先杀了他儿子,一了白了。我要看看没了嫡子的李家,到底能撑到几时。”叶知瑾语气冰冷。
“原来小姐想扳倒李家。”罗臾这才明白叶知瑾的想法。
“对,我就是要扳倒李家!“叶知瑾肯定道,“从李素华和李千兰派人去大清山杀我开始,我就想扳倒李家。“
“可是小姐,杀了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