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春雷乍响,春雨绵绵,如烟如雾,黑衫少年负手而背,立于雨雾中,平添一抹威势。
“既然如此,我且饶你一命!”
闻溪犹豫再三,终究没有选择出剑,她清楚,陆玄楼的的威胁并非危言耸听。
陆玄楼与颜沉鱼背后有大魏王侯,大魏王侯背后有魏帝陆啓,虽然这些人并不在九州天下,但他们总有一日会卷土重来。
“多谢!”
陆玄楼轻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拱手见礼道:“这是一份人情,陆玄楼铭记于心。”
闻溪的目光看向极远处的云海,说道:“莫要高兴太早,我不出剑自然有人出剑。”
云海中有位月色剑衫少年悄然睁开眼睛,将横陈膝钱的长剑收入剑匣,从打坐中起身,将剑匣背负在身后。
雨雾中,月色剑衫少年的痩削的身影迈步虚空,走出云海,来到陆玄楼头顶。
“陆玄楼,我等你很久了!”
月色剑衫少年开口,字字沉凝,如闷雷响彻于万壑之间,隆隆激荡而开,那一瞬间,如烟如雾的绵绵春雨中,忽然多出一份肃杀刺骨的寒意。
附近的武夫修士无不震骇,如视神剑出世。
“闻家少主闻照古,是一位绝代剑修,中州年轻一代的无敌传说之一。”
陆玄楼微眯眼眸,望向天穹处,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碰撞。
这一瞬间,闻照古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悄悄迸射出一抹亮泽,直似剑锋般明耀。
好似是身为剑修的直觉,闻照古意识到,自已修行至今,终于等来了一个在剑道上有着极恐怖造诣的“同类”,这让他内心甚至涌起一丝多年未曾有过的喜悦。
闻照古所过之处,虚空似涟漪起伏,云霞如柳絮飞散!他身上那澎湃磅礴的的沉凝剑意,似要压塌虚空。
“剑势雄浑如山,剑意沉凝如铁,这闻照古在剑道上的造诣,分明已经达到了极有高深的地步。”
陆玄楼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剑道之威,一看剑势,二看剑意,三看剑心。
剑势是一种气机运转时,由剑意所呈现的威势。就如这闻照古,气机一动,剑势如山岳,磅礴沉凝,有盖压虚空、震慑神魂般的气魄。
而剑意,便是自身所掌握的剑道奥义所磨砺出的剑道力量。
剑心则是剑修一身精气神的提现。剑心越是坚定,对于剑意、剑势的掌控和御用就越发恐怖。
无论是剑势、剑意,皆算是剑道的术与法,所以对陆玄楼而言,最重剑心。
毕竟压胜剑术,便是与天下半数剑修为敌,没有一颗如磐石般的剑心,怎敢向前而行?
闻照古的剑势、剑意,已随心而动,自然而然,根本不必张扬,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流露出睥睨迫人的气概。
无疑,闻照古是一个极为强大耀眼的剑修。
云海中,距离陆玄楼数十丈之地时,闻照古驻足而立,顿时,清风城内外,所有目光都齐齐凝聚在两人身上。
一个是名动东荒的少年传奇,修行最晚,破境最快,战力最强,孤身横空时,让剑梦、颜沉鱼这等天之骄女也黯然无光。虽然消失沉寂一段时日,可当他再次出现,五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钱来山浮云峰的半步巨擎贺铭的死,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一个是当仅九州天下如日中天的绝代剑修,曾经问剑巨擎,亦是全身而退,是年轻一代屈指可数的无敌传说之一。
而现在,这样两位堪称旷世的造孽,即将在清风城外厮杀,上演一场惊天对决。
这让谁能不关注?这让谁能不期待?
青芜星眸如水,泛着担忧、紧张等神色,而云海中的黑衫少年一如当初,飘然似谪仙。
天骄商会的陈砚秋与刘舒楠皆立在青芜身边,目光看着陆玄楼,两者内心也翻腾不已。
“也不知他是不是闻照古的对手?”
陈砚秋的眉梢带着一抹忧色,闻照古的强大,天下嘱咐,便是她这等人物,不尽全力,也难以镇压。
陈砚秋的目光落在青芜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那一枚剑印上。
天然压胜剑术,本该是陆玄楼的最大杀手锏,然而纂刻这样一枚剑印,陆玄楼的剑道已是十不存一,怕是难以压胜闻照古。新船说
云海之上。
陆玄楼微微稽首,神色平静说道:“自出道以来,我从不将同辈人物放在眼中,那怕是剑梦,也不例外,但以你的剑道造诣,的确有资格与我一战。按道理来说,今日与我问剑之人,败者皆死,不过看在闻溪的面子上,待会动手,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此话一出,无数武夫修士皆是面面相觑,这陆玄楼不是一般狂啊!
放眼九州天下,何人敢这般和闻照古说话?
“哼!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可笑!”
闻照古冷冽说道:“我落月闻家不是你可以威胁的存在,姑姑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