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田听到卫夫子的询问,便立刻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事情,说给他听。
明面上,矛头直指王山心术不正,诬陷自己,再暗戳戳表示李叔误信了小人谗言,直接就要处罚自己,但能在书院待下去的都是聪明人,卫夫子自是听出来李叔其实就是偏听偏信,再加上李叔看不上旁读书童的事情,在书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卫夫子听完余田的话,眼神复杂,他斟酌一番后,对李叔说:“老李,你误会了。”
卫夫子解释道:“余田和温大年坐在那里的位置,是我和柳夫人默认允许的,这位余田是柳夫人新收的关门弟子。”
蹴鞠比赛开始前,卫夫子和柳夫人曾来到过观众席,柳夫人远远地指着余田告诉卫夫子,那位就是她新收的关门弟子。
卫夫子顺着柳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余田坐着的位置,正是书院预留给他和柳夫人的位置。
他虽然不知道余田会坐在那里的原因,但看到柳夫人言语间,对余田颇为重视,他便说道:“年轻人都爱看蹴鞠,我们不如去静室品品茶,我最近新收了一批太平猴魁。”
柳夫人心里疑惑,一直都说要去看蹴鞠,怎么突然改品茶?她没有当场表露出来,而是微笑着应下邀约:“那我有口福了!”
她寻了合适的时机,悄悄吩咐一名贴身丫鬟去调查,丫鬟很机灵,很快就查出余田坐错位置的事情。
柳夫人觉得事情不对劲,她不动声色,暗暗吩咐丫鬟继续留意余田的情况,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即禀报。
蹴鞠比赛结束后,柳夫人便收到丫鬟报信,她附耳低语说余田被人围堵,现在被带去受罚。
柳夫人双眉微蹙,低低嗯了一声,然后挥手示意她退下。柳夫人讪笑,对着坐在对面的卫夫子说道:“原本想让余田过来拜见夫子。”
柳夫人故意顿了顿,等卫夫子接话:“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位大才子,他何时能到?”
柳夫人眼含歉意,轻声说道:“听说他犯了错,被带去受罚了,我这徒儿做事冲动,在书院里到处闯祸,我想去看看情况,顺道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别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卫夫子了然点头:“那我们一同前去,年轻的时候,总是傲气些,你别瞧我现在一脸老古板的样子,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个硬茬,天不怕地不怕,谁见着我,都得喊一声卫霸。”
随后,两人便一同过来找李叔说明情况,准备等余田受罚结束,再将他带回去,好好说教一番。
没想到,一进来就撞见了余田和温大年被围困在角落,当卫夫子在听完余田的辩解后,知道他并没有犯错,而是被人诬陷,便开口解释。
李叔听到卫夫子替余田说话,脸上的笑意敛起:“卫夫子此话当真?”
卫夫子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其实,当卫夫子为余田辩解那一刻起,余田这件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即便是假的也只能当真,大家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什么时候该给面子,更何况卫夫子所说的本就是事实。
李叔敏锐的察觉到身旁的王山,正在瑟瑟发抖,心里暗骂王山,不中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白白浪费自己给的好机会!
他心里已将王山视为弃子,自是将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王山的身上。他故意对王山说道:“王山,将你刚刚汇报的事情,对着卫夫子和柳夫人再说一遍。”
王山自听到卫夫子的话后,心里直呼不好,他自知骑虎难下,横竖都是自己受罚了,他连忙跪下朝李叔磕头认错,说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时想岔,做了错事,他哀求李叔饶过自己。
李叔没有理会王山,而站在一旁的四名壮实杂役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时机到了。
四名壮实杂役突然朝李叔跪下,将王山带着他们去抓余田和温大年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叔听后,脸上隐含怒意,碍于卫夫子和柳夫人在场,他不可以表露太过明显,他心想着,这王山嘴里居然没有一句实话!想起刚刚王山说自己老糊涂、假正经、倚老卖老,李叔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山,仿佛是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王山感觉到自己周身寒冷,冻得身体直哆嗦,他心中懊悔,早知道余田那小子是柳夫人的关门弟子,有贵人照看,自己就不该去招惹他了!
事情真相大白,李叔当即宣布:“王山公报私仇,恶意诬陷他人,罚六十大板。”
原本该是余田和温大年的受的板子,全部转移到王山的身上了。
李叔又指着那四名壮实杂役,说道:“你们四个,把王山押下去!”
四名壮实杂役将王山抬起,王山不断挣扎,哭喊着饶命,被壮实杂役抬到了行罚房。
王山趴在木板上,他的四肢扣上铁环固定,身子被迫牢牢地贴在木板上,无论他怎么挣扎扭动,都无法脱身。
那四名杂役本就看不起王山这个人,更何况王山为了单向的个人恩怨,害得他们被温大年打伤,所以,他们四人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