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让杂役将人带进来房间。
余田一进入房间,就看见王山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李叔身侧,眼睛不时得意地朝余田看去。
而李叔端坐在椅子上,脸色不佳,没有表情,但看向余田和温大年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看到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余田心里已经有底了。
王山一定是趁着早到的时间,添油加醋机向李叔说了余田的坏话。往常李叔虽然心里看不起旁读书童,但不至于冷着脸,没有一丝温度。
“让我看看,是谁来了,”李叔眼神轻蔑,打量了一番余田和温大年,“原来是余公子和温公子啊!”
在贤文书院里面,只有真正的学生,才有资格称为“公子”,余田和温大年这样的旁读书童,向来都是直呼其名,如今,李叔称呼他们公子,自是讽刺他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温大年虽然没听出李叔的言外之意,但听到李叔称自己为“公子”,他就浑身不舒服,他对李叔说道:“李叔,俺来书院两年多了,你还是头一次喊俺公子,俺们都这么熟了,下次你还是喊俺大年吧!”
李叔瞥了一眼温大年,这莽夫就是听不懂人话。
余田接着温大年的话,说道:“李叔,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旁读书童,哪当得起您这一声公子。”
“这可是院里大才子们的尊称,我们只是小小的旁读书童,院里的规矩定在那里,是一分一毫都不能逾越。”
李叔眼神落在余田身上,他心里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温大年的脑子转不动,但他身边的朋友倒是些聪明人。
“王山,将你刚刚汇报的事情,再说一遍。”李叔直直吩咐道。
王山迟疑,他自知刚才为了让李叔同意给自己多派些人手,故意夸大其词,但那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反驳自己。
现在,当事人都在场了,自己那番话再说出来,定会遭到余田的反驳。
李叔见王山迟迟不说话,以为王山是担心说了话,温大年会暴起攻击他,便挑眉侧目看向王山,说道:“有我在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王山心中有了主意,现在若是改了回话,李叔第一个就会先罚他,反正只要他咬定余田做了,就算余田反驳,李叔也不会相信。
至于那四个壮汉杂役,大家都是聪明人,多管闲事只会害了他们自己,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不会拆穿王山的谎言。
想明白后,王山就将刚刚对李叔说的话,当着余田的面,愤愤不平地又说了一遍,这一次的情感投入比上一次更多,仿佛真的经历了一遍。
李叔听完之后,脸色又阴沉了三分:“余田,温大年,你们可有话要说?”
余田张嘴准备辩说,却被李叔抢了话头:“你们两个人品行不端,恶意违反书院规定,各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站在一旁的四名壮汉杂役暗暗互相对视,最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余田他们辩解。李叔心里已经认定了余田有罪,旁人若是劝说,根本不起作用,只会被划为同党,一并处罚。
四名壮汉杂役心里狠狠地骂着王山,这个真孙子,难怪大伙都嘲笑他难成大器!
门口进来了几个人,准备将余田和温大年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押他们去打板子。
温大年反抗,他将几人狠狠推开,不让他们靠近自己:“明明俺没做错事,凭什么罚俺!”
反复几次后,那几人见温大年不好对付,就准备从余田这里先下手,他们朝余田围过去,温大年见状,将余田护在身后。
“你们再过来,俺就不客气了!”温大年朝他们喊道。
李叔听见温大年这么说,心中不悦,他厉声呵斥:“尔等不知悔改,休怪我不留情面!”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李叔大声喊道,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手拿木棍,他们的体型强壮,肌肉发达,竟与温大年不相上下。
余田双眉紧蹙,李叔此举不过是公报私仇,自己明面上算是周宽那一派的人,打了自己就是打周宽的脸。
且李叔根本不听自己的辩解,连表面功夫都不愿维持,仅凭王山的一面之词,就要强行押着自己打板子,余田对李叔的印象很差。
温大年到底是出身武林世家,面对多人围攻,他仍然游刃有余,余田则在他身后,借着他的身影掩饰,悄悄放暗器助攻。
局势一时僵持住了。
李叔的脸上十分难看,他暗暗吩咐更多的人前来围攻,誓要拿下他们,找回面子。
动静越闹越大了,一些与乔敦业要好的杂役,悄悄向他通风报信,说明情况。
乔敦业换下比赛衣服,连庆功宴都不去参加了,直接赶过来李叔这里。
李叔正在气头上,无论乔敦业如何道歉求情,都不管用,甚至大手一挥,将乔敦业抓起来,威胁温大年和余田,若他们继续反抗,就将乔敦业视为同党,带下去打三十大板。
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