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被他拍得眼冒金星,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摸着脑门仍不怕死道:“雅正君子老谋深算,谢东哥哪里是爷的对手?”
“想当初爷把宋姑娘从蛇窟救出来的时候,肯定是打主意带着宋姑娘远走高飞,待你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之后再回京,顺理成章借着假身份成婚,可惜皇后娘娘生病打破了爷的全盘计划。”
他嬉皮笑脸地问,“爷,小的实在想不明白,您是何时对宋姑娘居了不良的心思?能不能趁着今儿您高兴给小的解解惑?”
周朝晏眉目一转,淡淡道:“你小子想像力不错,这些无稽之谈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敢在外头胡言乱语,小心本王亲手拔了你的长舌。”
司桐眼珠子直转,暗奇今日的话说得如此不敬,王爷都没动怒,只是警告,难道他猜得没错?
他只觉自己果然观察入微,看来自己揣摩上意的功夫又精进了,当下喜滋滋的忙不迭点头,双手捂住嘴含混不清道:“小的自然知道。小的绝不给爷拔舌头的机会。”
宋悦意几乎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把杂菌乌骨鸡汤炖好。
她和皖嬷嬷把汤端到周朝晏面前时,皖嬷嬷忍不住夸赞道:“王爷,没想到宋姑娘厨房里的手艺比我们这些下人还好。瞧把这锅汤炖得香气四溢,让人馋涎欲滴,怪不得王爷总念着宋姑娘,果然是有道理的。”
周朝晏在司桐的帮扶下勉强坐起来,“悦儿炖的这种汤不仅口感好,平日里喝了能强身健体,对伤患也大有脾益,一般人可炖不出来。”
皖嬷嬷把汤放在桌上,盛了一碗递到宋悦意手里,笑得合不拢嘴,“宋姑娘,今日可真是劳烦了。”
宋悦意犹豫了一下,端着碗落落大方的走到床榻前,想起以往他对她的好,便坐在了床沿,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
“许久未做了,晏叔叔先尝尝,看味道对不对?如果不行的话,等我回去后得闲做好了叫人送过来。”
周朝晏眉眼柔和,浓黑的眼睫笼着淡淡的眸光,含笑道:“只要是你做的,味道肯定就对。”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都在笑。
宋悦意当没听见。
周朝晏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赞了声“好喝”,便接过了碗和勺子,“我还没到手不能动的时候,可以自己来。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叫司桐带几个护卫送你回去。”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宋悦意已经把心态调整了过来,也不再因为被指婚而拘谨,起身抿嘴一笑道:“不用司桐送,静兰和留风留云已经来接我了,我随他们回去就是。晏叔叔好生养伤,等方便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周朝晏却正色道:“今日我们被指了婚,你的身份已大不同。为防意外,还是得护卫护送,要不皖嬷嬷,你带青山他们几人去送一下。”
皖嬷嬷立即应了。
宋家的马车已在王府外,皖嬷嬷带着王府的六个护卫,和宋悦意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宋姑娘,奴婢看得出来,王爷今日虽然受了伤,心情却十分好。如今圣上已经为你们指了婚,宋姑娘即将嫁入王府,还望宋姑娘在成婚之前与王爷多亲近点,毕竟没多久王爷就要出远门,这一去只怕要半年之久,也不知那魏国是不是龙潭虎穴……”
皖嬷嬷边走边感叹道。
宋悦意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还是要按规矩来,绝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再落人口实。”
皖嬷嬷恭敬道:“宋姑娘说得也是,是奴婢心急了。其实这么些年来,王爷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王府里,真的很冷清。到时候老奴只等姑娘嫁进来,为王府多添些生气。”
宋悦意笑道:“王爷门庭不应该冷清啊,平日里不是也有门人清客在么?”
皖嬷嬷道:“说是这么说,王爷时常确实会与他们在书房谈天说地喝茶饮酒,可毕竟都是些男人,哪里及得上女子的细腻温柔体贴?”
宋悦意抿唇笑着,没有说话。
皖嬷嬷又道:“奴婢瞧着王爷甚是欢喜姑娘,旁的女子来,王爷都瞧不上眼。记得上次陆二公子和陆四姑娘过来的时候,陆四姑娘无意间听王爷提了一嘴想喝杂菌乌鸡汤,便自告奋勇为王爷做了一次,王爷说闻着气味就不对,硬是一口都没尝,陆四姑娘嘴上没说,背过身还抹着眼泪伤心了好一会。”
宋悦意微睁了下眼,陆金枝来过王府?
是了,她从头至尾喜欢的都是周朝晏,陆锦然又与周朝晏暗地里有些关系,她来王府也很正常。
既然他们已经接触过,却不知周朝晏对陆金枝感觉如何?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王府门口。
留风和留云已候多时。
静兰上前相扶,待上了马车,她才小声欣喜道:“姑娘和王爷被指婚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老太太乐得都去祭拜了所有祖宗,说是宋家祖先显灵,宋家如今竟是要出个王妃了。现在老爷和夫人也还在等姑娘回去问话呢。”
宋悦意头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