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昊天无极,伏维大顺,朕承天立极,抚御六合,八方虽扰,不为良合,其功纯纯。”
“皇长子扶苏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久历文武,功勋昭着,泗水平农,山东乃安。”
“兹恪秦法,载稽典礼,俯顺舆情,始皇二十八年初冬元月癸未日,以皇长子扶苏为安平君,食邑彭城,谨告昊天、社稷宗庙。”
十月!
秦国颛顼历开始崭新的一年记事。
大朝会之后,四方郡守刚先后离开咸阳,国府上下各大行署刚有梳理堆积的政务。
一道赐封诏令自咸阳宫内流出,引得四方瞩目。
秦国出现一位新的封君!
这等爵位放眼整个咸阳城,并不算什么,帝国立下,咸阳内外,位列大庶长、关内侯、彻侯都有不少。
甚至于封君之位,都不入正式爵位。
然,何以引起瞩目?
那是皇长子扶苏的封君!
那是始皇帝陛下自庙朝立下以来,对于子嗣的第一次尊贵封赏!
今日,皇长子扶苏位列封君,超于其余公子。
更有兼具食邑之地,更非普通大庶长、关内侯所能及!
以皇长子扶苏立下的功劳,再加上宗室之故,就算是封侯,也不无不可,完全担当得起。
多年来,扶苏公子先是入军中为监军,而后参与攻灭楚国之事,又文武兼具,入会稽、泗水之地,政绩昭着。
寻常宗族公子,有其中一二功劳,封君不难,扶苏公子尽皆有之,得爵关内侯都有很大的机会。
……
……
“安平君!”
“百年来,诸夏列国得此封位的不少,故赵国公子成位列安平君,故齐国田单位列安平君。”
“故韩国韩王安弟为安平君。”
“今日,我也得了安平君!”
“安平,非有镇乱抚平之功,不可得,田言,本君之位倒是从你们农家身上取来了。”
咸阳北城之地,多王族远近重臣所居。
新鲜出炉的安平君府邸内,穿着一袭月白长衫的公子扶苏正于假山碧池中的凉亭之内饮茶轻言。
亭内,长桉陈列,软毯铺就,小火炉一隅生热,茶几桉上,自有香茶备好,芬芳随风而动。
一位姿容秀雅的白衣女子也在其中静坐,观着面前桉上的一件好物事,细细品鉴着。
顺而,随意彼此言谈。
“农家。”
“已经不在了,公子封君,又即将大婚,不出意外,当还有赏赐,或可位列关内侯。”
“帝国立下,开古来未有之盛事,一切种种,都是新创。”
“法制通行,国府九卿统辖诸郡,始皇帝陛下统辖内外文武,看似一切圆满,实则,少了一些对于宗室皇族的规矩秩序。”
“陛下之心,非有功之人不得为高爵,不得为高位,这也是公子您立下诸多功劳,而今封君之故。”
“虽好!”
“却也不好!”
白衣女子秀首轻摇,扶苏公子的封君之位,固然是相连农家之事,却也不全是农家之事。
为帝国长远计谋,始皇帝陛下也会有所安排的。
不仅仅是扶苏公子,其余公子也将会有所动静。
话语天然,静怡贤淑,素手把玩着面前的一套茶具杯盏,是扶苏公子封君之后赏赐下来的。
一套内蕴火焰纹烙印的珍贵瓷器。
这等瓷器自己知道,乃是江南武真郡侯身边的焰灵姬亲手烧制,无论是质地,还是款式,还是内外的气韵,都非普通瓷器可有。
真不知道焰灵姬如何做到的。
凡是经其烧制的瓷器,内部、底部都有独特的火焰纹杂糅瓷器内,若然有热意流转,更为明耀灵动。
是以!
珍贵之物,千金难买!
每一岁,从总督府流散出去的火焰纹瓷器不到十套,其余火焰纹瓷器多入咸阳宫。
想要彷制都不可能,欲要拥有,多为赏赐。
落下一件,足见恩宠。
“如何不好?”
帝国如今文武架构,扶苏看来并无不妥,轻抿了一口大泽山花茶,唇齿留存花草清香。
“始皇帝陛下乃三代以来未有之雄主。”
“膝下诸子纳入法家之道,较之百年前的商君之法,更为完善,纵然为公子,无功难以有权位。”
“欲要有权位,非有亲自取来。”
“公子便是如此。”
“历经诸般磨炼,方有统御之力,接下来咸阳宫其余公子也逐步成长,也该会有这般的经历。”
“期时,始皇帝陛下从中挑选最为合适之人,以为太子储君!”
“这一点,庙朝上下,并非秘密。”
“公子如今一枝独秀,超越其余公子甚多甚多,无论公子是否愿意,接下来庙朝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