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归于府邸之后,并未如白日一般宴饮,不过闲聊些许,便各自散去。
记得近三载之前,还在府邸之时,云舒便是操持诸般事务,如今看来,更为娴熟也,一座座庭院早就收拾完毕,更有多位新买入的侍女。
除了云舒与弄玉之外,当初从邯郸奴苑之内,救出的另外一人,似乎也担了不小的事物,虽然母亲一脉凋零,但好歹还留下血脉。
并未多言,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有一处安稳之地,将来自己再为其寻一户好人家,便是足够了,灵觉扩散,那十位被自己从郑国渠带回来的苗子也成长起来了。
由自己亲手为他们三次筑基,再有云舒、弄玉的教导,一身修为均以入先天,不过先天的修为现在可帮不上什么忙,起码也得是化神的修为。
此行从燕国得了八种外丹炼制之法,再加上从阴阳家得到的真人丹、御鬼丹,十种辅助修行的外丹,花费些许资源,破关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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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是秦廷章台宫朝会!
虽非冬日大朝会,但此等小朝会亦是文武汇聚,辰时而起,便是直接开启,然,不过小半个时辰,诸般事毕,了结一切。
论今日大朝会,首要大事,当为韩国南阳守叶腾,入章台宫,亲至献上南阳之地八城三十七县舆图,其音而落,整个章台宫为之震动。
依照秦廷谋略,如今尚未是一天下之时,但韩国之内,便是有重臣投秦,还是位置极其险要的南阳之地,若得南阳地,再汇聚秦国掌握的南阳地。
当可成就一个方圆千里区域的大郡县,户辖超越十八万,人口超越七十万,在如今秦国的各大郡县中,除了关中可比,其余均远远不如。
掌控南阳地,便是多了一条东出之道,无论是面向魏国,面向楚国,都有绝佳的险要之地,一时间,群臣相贺之声未绝。
大王冠礼亲政以来,尚未出兵大肆出兵攻打韩国,而韩国之内,便是有重臣来投,岂不是正映照天下大势,此例一出,对于山东六国既是一个打击,也是一个机会。
献上六百里南阳重地,秦王政丝毫不吝啬封赏,直接赐封叶腾右庶长之爵位,官拜内史郡副手大吏,只待南阳郡整合完毕,便复归南阳郡郡守。
开疆拓土自然是好事,但叶腾之事毕,随即便是一件闹心之事,鉴于王弟所上文书,秦王政同意花费一定代价换回上将军桓齮。
至于代价为何,则是在商榷之中,于此事,秦廷诸多臣子,并未有太大的异议,败军之将,按照秦国法理,也当降爵,有大惩加身。
如今大王仁德,不愿老将身陨他国,于军心更稳,于民心更盛,一举数得。是时,章台宫内,也有朝臣提议加封道武真君,游说功成,丝毫不亚于攻城掠地。
不过被秦王政暂缓压制!
而且从厅殿内文武群臣的神情反应来看,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认同之意,念及此,秦王政有感,怕是还真被王弟言重了。
武真君之位,再行加封,便是侯爵之位,与封君的清贵不同,侯爵之位非得有实权、封地之所,昔年,武安君白起为秦国开疆拓土千余里,都未得封侯。
武真君立下之功虽也不小,但能否盖过武安君白起?
“这便是赵国那边商榷的交换条件?”
朝会过后,群臣离去,周清被传语来至兴乐宫内,未几,冕服不显,常服加身的秦王政而出,行至厅殿之内,递给周清一份布帛文书。
拱手一礼,接过那文书,放眼扫过去,所有的内容浮现,却是赵国那边为交还上将军桓齮而向秦国开出的条件。观此,周清心中奇异,既然赵国的条件已经开下,那么刚才的朝会之上,应该予以公布才是?
待遍观那份文书之后,周清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错。”
“这份文书是昨夜通过罗网的渠道递至寡人手中,若非武真君之言学宫之事,寡人宁可上将军桓齮身陨赵国。”
败军之将,有何价值和秦国讨价还价,看着这份文书,秦王政神情就是不住的难看,尽管知晓学宫若建立起来,益处极大。
但自昭襄先王以来,山东列国中,还从来没有哪一国可以和秦国谈条件,就算谈,也知秦国占据主动地位,而非如今。
“释放平阳漳水一战赵国的俘虏,这一点可以应下,大王所担忧者,不过这些俘虏会归于军中,成为日后的敌秦之力。”
“于他们,只消斩掉他们的第一脚趾便可,如此,性命虽无忧,但想要继续作战,则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这份布帛文书上的条件不多,只有三个,看来赵国那边也很明白一个败军之将的价值,并未漫天要价,况且一位垂垂老矣的上将军,价值更是不显。
看着文书上的第一个条件,周清略微思忖,看向秦王政,轻语之。人体第一脚趾乃主力所在,失之,则浑身无力,不过普通人也。
“可!”
秦王政颔首以对,先前赵国商榷的交换条件未至,心中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