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既然此人有可能不为所用,那就除之,以血衣候曾经在军中的威势,当可借助他的力量收纳南阳之地。”
“期时,太子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都将无惧任何人!”
身为太子的心腹,韩千乘自是明白太子所言何意,往昔种种发生的一切,于南阳守叶腾来说,都意味着不小的屈辱与压迫。
而今,大势在手,话语权与份量都将极重,尽管明面传音支持太子,但与其自身来说,没有耗费任何东西,反而还从新郑得了不少好处。
念及此,既然不为所用,那就杀之,换上听话的人。
“叶腾身上牵扯极大,贸然除去,只会造成极大的麻烦。”
“数年之前,天泽的背后就隐约有秦国道武真君的影子,不然,叶腾也不会放任天泽做大,而今,叶腾胆敢出手,除非有足够的自信无视道武真君。”
“亦或者说,就是道武真君在其背后支持,真是如此,除去叶腾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能够在复杂纷纭的朝局登临太子之位,又精研申不害留下的术治,自是通晓权谋纵横,南阳所发生的一切,自己虽未亲自一观,但也能够猜测一二。
千乘所言,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如今的局势很有可能是,除去一个叶腾,又会有另外一个叶腾出现,那时,南阳倒戈,自己在朝中的位置险矣。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韩千乘点点头,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为太子分忧,既然叶腾不能动,于情于理,在南阳明面的支持下,太子一系将壮大。
“昔者尧之治天下也,以名。”
“其名正,则天下治。桀之治天下也,亦以名。其名倚,而天下乱。是以圣人贵名之正也。主处其大,臣处其细。以其名听之,以其名视之,以其名命之。”
“身为太子,现在我们能做的很多很多,不知道九弟是否能够撑下去!”
九弟的确有才学,数年前,能够引来秦王政亲临新郑相见,已然说明了一切,但有才学,并不意味可以在朝堂上立足,并不意味着是一位合格的棋手。
他两上《强韩书》,父王均否决之,朝廷上下也是否决之,已经说明了问题,韩国大势不在其身,不明白这一点,就算三上《强韩书》也是一样。
如今,自己登临太子位,九弟这个被父王安排给自己的平衡之石头,当不在成为威胁,君者,力之源泉也,相对于九弟,自己就是君!
而他,只是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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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这是韩国南阳传来的文书!”
眨眼之间,深秋已殁,凌冬徐徐降临,忽而一夜之间,屋外满是白雾寒霜,呼吸吞吐之间,天地间的寒气随风而动,笼罩乾坤之内。
临淄天上人间的后方庭院内,周清正在洗炼玄功,铸就战法,脚踏阴阳,手握天道,运转无极大势,一举一动之间,浩瀚的天地之力内蕴。
灵觉扩散天地之间,化作一缕缕精纯的光束,透过周身百脉,纪数涌动,加持其上,玄妙之门运转,体内嗡鸣之声不住而起。
一道道奇异的玄光透体而出,脏腑之内,更是道纹交织,道印连绵,罡气如今已经快要覆盖四处区域,按照如今的进度,待明岁春时,便可滋养出混元无垢的内罡。
柔和的玄光护体,太极之道施展开来,用意不用力,看似软绵无察,实则刚柔共济,随时一转至刚至阳,滔天攻伐。
一侧,小灵从远处奔跑而至的晏平手中接过一道纸质信函,扫视其上,轻语之。前后,晏平拱手而退,未敢在此地停留。
小衣一如既往,亭立静默,浅紫色的衣裙加身,小碎花的纹理盘桓,很是精致典雅,修长的玉腿覆盖丝足长袜,纵然冬日,亦是无侵。
秀丽的紫色长发随风而动,面纱遮掩,深紫色的双眸静观远处周清举动,浑身玄光隐现,似有所得,似有所悟。
“又是南阳的信。”
一套拳法演练完毕,抱元归一,散去大势,单薄的道青色锦袍加身,踏步而动,出现在小灵跟前,口中轻语一声,接过信函,直接打开。
“师叔,韩国南阳之地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完毕了吗?”
数月来,从南阳那边传来的信很多,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上一封,又听师叔零碎之言,天泽早已经被镇杀,南阳也已经握在手中。
新郑那边又陷入僵持的局势,说的比较多的便是局势争斗,如今,想来也是那般。
“南阳的事情解决,但南阳之地对于新郑的影响越发之大,从这封信的时间上来看,十天之前,新郑西宫之内,王族元老请命,尽废数年来韩非施行的法治。”
“韩王安允之!”
“此外,大将军卫庄不听君令,本欲剥夺权位,幸得太子韩宇求情,韩王安允之,在军中设立左右监军,以制衡大将军!”
“哈哈哈,想不到姚贾的手段竟然会这么快,区区十万金就达到这般的效果,韩国当真无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