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兄台可是有事?”
听得她开口,符彦也不再去看什么鞋子地面了,转而对上她的目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除却先前隔着街道遥遥相望那一眼,符彦脑海里并没有与这个人有关的其他印象。
准确来说,这世上能让他记住的人压根就没几个。
从来都是别人记住他,他才不需要去费脑子记别人谁是谁。
“你不认识我?”符彦没有回答郑清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郑清容眨眨眼:“兄台介绍介绍我不就认识了?”
符彦嗤了一声。
难怪方才敢挑衅他冲着他笑,原来是不认识自己,无知无畏。
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符彦便把视线挪到了被郑清容按着的猪崽身上。
经过先前那一遭,猪崽身上有些脏,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失去什么了,哼哼唧唧的,哪怕是被绑着也很不安分,四肢不住挣扎扭动。
符彦蹙了蹙眉,眉目间难掩嫌弃之色,问郑清容:“做什么?”
原本有些乱乱的人群因为他的到来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也是这个时候人们才注意到地上那支箭上的金羽,整个东瞿也就只有一个人这样拿钱烧着玩,此刻见到箭矢是主人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看来是先前逮猪的时候惹了这位小霸王不高兴,来找场子了。
谁不知道符彦这个小霸王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在京城素来是横着走的,惹到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众人目光在符彦和郑清容身上来来回回地转,都在想今天这事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妇人也是知道符彦的行事作风,想要出言提醒郑清容几句,无奈符彦压根不给她机会,一个眼神扫射过来就让人不敢再多话。
“劁猪。”郑清容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回答得很是干脆。
见符彦似乎不是很懂劁猪是什么意思,她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和净身去势是一个意思。”
闻言,符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郑清容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当街做这种事,表情很是复杂。
郑清容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也正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哪里接触过这些。
“兄台你有所不知,猪不劁不胖,肉质口感也不好,现在虽然是不大好闻,但长膘后吃起来就香了。”
郑清容有意给他解释一下这样做的原因和必要性,但符彦压根不想知道,打断她直切正题:“我且问你,先前为何拦我的箭?”
郑清容哦了一声,敢情在这儿站半天是为了问这个。
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事都做了,还怕告诉他人?于是正色道:“猪崽发狂伤人,兄台一箭射杀虽然能及时遏制事态发展,但蓄养猪崽的人家不就因此损失了一头猪?多少人家一年到头就指望着一头猪过个好年,直接射杀未免太过可惜,既然有别的法子阻止它伤人,又何须伤它一条性命?”
从小锦衣玉食在锦绣堆里长大的符彦从未想过这个层面,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
骄傲如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认知不足,更不可能给人机会瞧出来他此刻的怔愣,于是当即又脑子灵光地砸出一句反问,再次把矛头指向郑清容:“那你方才看着我笑什么?很好笑吗?”
郑清容一开始没弄明白他这话是从哪里来的,直到想起自己先前确实被他财大气粗不差钱的架势给弄笑过。
反应过来的郑清容简直哭笑不得,觉得这美少年不仅思维跳跃,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脑回路还非常清奇。
笑就笑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告诉他是笑他很有钱?
这又何尝不是被自己给穷笑了?
“嗯……要不我哭一个?”郑清容想了想,给了他一个有些滑稽的答复。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音突兀,饶是及时收住也引得现场一阵乱乱。
这可笑不得,谁敢笑这位小霸王啊?
这下换符彦没话说了。
看着他笑不对,看着他哭就更不对了。
他有心想去找方才是谁笑出声,但一眼看过去所有人都是一副又惧又怕的憋笑表情,压根分辨不出来那短促的笑声来自于谁。
而先前想要找人麻烦的气势也因为郑清容这三两句插科打诨给磨灭不少,等他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时候,郑清容已经不打算再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兄台可否让一让,我要开始劁猪了。”郑清容一手按着猪,一手抓着柴刀,看样子确实要准备劁猪了。
没去势的猪崽劲头不小,一般来说劁猪时都需要有人在旁边帮忙稳住猪崽,防止它乱动导致割伤,但此刻郑清容一个人就把猪崽控制住了,猪崽在她手底下压根动弹不得。
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