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兄盯着我闺房看干嘛?” </br></br> 欧阳戎对面的座椅上,谢令姜微微挪动粉臀,不动声色遮挡那个方向,瞪眼嗔道。 </br></br> 欧阳戎:······ </br></br> 其实这间西厢房,谢令姜只当作书房,并不居住里屋,只有偶尔午休。书房内,师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br></br> “小师妹不去关下窗户?”欧阳戎建议道。 </br></br> 谢令姜歪头:“大师兄是想帮我关下?顺便进去瞧瞧?” </br></br> 欧阳戎一本正经的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强迫症,屋里这风吹得有些怪怪的。谢令姜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讲,凝视欧阳戎道: </br></br> “大智若愚,大音希声,大巧不工。大师兄心怀韬略,屈尊一座小小龙城县,却将朝野局势与走向看的如此通透,脉络清晰,纤毫毕现······师妹我觉得,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下大师兄。” </br></br> 欧阳戎玩笑道:“小师妹就这么相信我刚刚说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万一我是瞎掰的呢。” </br></br> 谢令姜看着他,摇摇头: </br></br> “有些道理一听就是假的,哪怕说话者有理有据,口若悬河,也只是一家之言。 </br></br> “而有些道理,一听就让人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因为这是真知灼见,放在普天之下皆准,决不是令人云里雾里,而是听完后,心道,本就该如此。 </br></br> “大师兄所讲,就是后面一种,我听到的,不是一家之言,我所听到的,是背后大师兄对卫氏女帝、对人心的洞若观火。 </br></br> “人心如此,趋利避害,大师兄循此分析,如何会错?” </br></br> 欧阳戎笑说:“小师妹也懂人心,知道我喜欢被夸,拐着弯夸我。” </br></br> “实话而已。”谢令姜默默低声:“大师兄若喜欢被夸奖奉承,那就不会如此藏拙了。” </br></br> 欧阳戎笼袖,眼睛瞅着脚下地板,说道: </br></br> “没有藏拙,只是不感兴趣,帝王将相也是普通人,心思又有何难猜?只是这世间跪求权势的人太多,将掌握权柄的帝王将相过于神化,畏畏缩缩,自然看不真切,觉得天威难测,觉得伴君如伴虎。” </br></br> 欧阳戎轻笑。 </br></br> 谢令姜眼睛复杂的看着他,“大师兄会如此觉得,还是因为大师兄不一般,才能看的如此真切。” </br></br> 欧阳戎笑语一句: </br></br> “因为我避的远远的,懒得和他们玩。而小师妹却傻乎乎的,爱管闲事,唔小师妹,什么闲事都管只会害了你······我总担心你掺合进去。若不是担心,今日我也懒得说这些。” </br></br> 他脸色一叹,揉揉脸蛋。 </br></br> “大师兄别说了······其实我不傻的······”谢令姜语气有点不好意思道。顿了顿,她又有些感动凝噎,只是眼下这场合,只好强压着情绪低声:“大师兄对我这么好干嘛··..··” </br></br> “因为我怕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不小心就被狼给吃了。”欧阳戎微微眯眼,嗓音略磁: </br></br> “小师妹,在我眼里,这世上所有人,不过是两种尔尔。”“哪两种?” </br></br> “一种是羊,一种是狼。” </br></br> “羊,狼?”谢令姜皱眉思索。欧阳戎淡淡道: </br></br> “你是不是疑惑,哪有这么简单粗暴,明明世事如此复杂,怎么就这么简单的关系?” </br></br> 他忽笑: </br></br> “呵,因为大多数的狼都想装成羊,而大多数的羊又想装成狼,世事坏就坏在这里,弄到最后,大伙全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于是就有了世间这复杂万事。 </br></br> “柳子文是狼,有些官是狼,朝堂上那位九五至尊更是狼,最大的一只狼,这些都是很好辨认的。 </br></br> “但是也有很难辨认的,小师妹,你说,明明就狼与羊这么简单的关系,大伙为何要整的这么麻烦?” </br></br> 谢令姜突然问:“那大师兄你呢?是狼还是羊。”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br></br> “抱歉忘记说了,我第三种,是羊圈外面转悠的牧羊犬。羊见了我亲近,而装羊的狼遇见我,也要冲我笑,收起大尾巴来。” </br></br> 谢令姜愣愣看着面前这位闻名天下的正人君子侃侃而谈。 </br></br> 她深呼吸一口气,认真道:“我也要和大师兄一样,做牧犬。”欧阳戎一脸认真道:“当牧犬是很辛苦的。 </br></br> 比如像现在这样,他这个冤种大师兄跑过来费口水教小师妹。谢令姜摇摇头: </br></br> “我不怕辛苦,所以大师兄能不能教我如何防备狼,防备最大的那一头狼。 </br></br> “所以大师兄能不能再继续推算下,卫氏女帝将浔阳王离闲一家接回神都后,下一步会做什么,离卫之争的结局又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