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女君殿的一位隐名女君?可年纪如此之小……” </br></br> 老铸剑师倒饮一口酒,呢喃。 </br></br> “隐名女君?”柳子安奇道,脸上露出感兴趣之色。 </br></br> 老铸剑师瞥了眼他: </br></br> “女君殿是云梦剑泽的祖师堂,进入其中的越女,被外人称为女君,全称为隐名女君,因为一旦进入女君殿,就得抛弃凡俗身份与过往一切,包括名字。 </br></br> “然后在祖师堂内摘下一枚祖师牌,择一称号,顶替原名。 </br></br> “每一代女君殿成员皆是如此,所以其中有一些特殊的称号,已经在殿内流传近千年,被不少代的隐名女君摘过。 </br></br> “而能进入女君殿的越女,都不是好惹的,要不是上一代女君嫡传,要不是天资妖孽之辈,要不就是在吴越之地寻到的本代越处子。 </br></br> “对于最后一种,无条件进入女君殿,继承殿内称号为‘越处子’的祖师牌,地位超然,是云梦剑泽元君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br></br> “至于其它隐名女君,在女君殿内,都各有各的称号。 </br></br> “江湖上曾有些无聊好闲之辈,总结过从女君殿内流传出来过的历代女君称号,新旧都有收录,归纳成了一本册子,还记有一些隐名女君的入世事迹,倒是在江湖茶馆颇为畅卖…… </br></br> “呵,主要是云梦剑泽的越女们本就深居九百里云梦大泽,离群索居,其中的女君殿太过神秘,那些数目寥寥、身份尊贵的云梦女君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br></br> “此宗又还是公认的天下剑术祖庭,剑道长期被一小撮女修夺魁,江湖之人大多好奇,自然想窥之一二。 </br></br> “不然你以为,每五年一届的桃谷问剑,真有这么多练气士大老远的跑来这最南端的鸟不拉屎的偏僻世外,磨练剑道,精进剑术? </br></br> “江湖上练气士本就稀少,剑修更是稀有,哪里会有这么多人?不都是跑来凑热闹,想瞧一瞧这新一代的越处子与隐名女君们。” </br></br> 老铸剑师嗤笑一声,摇头饮酒。 </br></br> “这一代女君殿,听说出现了点断层,元君还悬而未决,新女君们都挺年轻,老夫目前只耳闻过一个,叫雪中烛的女君殿大女君,好一个雪中烛,这个称号上一次出现在女君殿,还是三百年前,摘牌的那位隐名女君也是个狠人。” </br></br> 柳子安微微皱眉,“但愿此女名不虚传。” </br></br> 老铸剑师忽问: </br></br> “这一代的越处子可有现身?可有具体情况?” </br></br> 柳子安凝眉回忆了下: </br></br> “桃谷问剑出现过,好像俗名叫赵清秀,其它的倒是不知,听说过性情极冷,不与外人言,和外界没多少接触……这种修道种子一贯高傲,倒也正常。” </br></br> 柳子安摇摇头。 </br></br> “还没成长起来吗。”老铸剑师若有所思,“引来一个雪中烛应该够了……” </br></br> 二人又聊了几句,柳子安忽道: </br></br> “那位栗老板派人带话,卫氏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br></br> 老铸剑师面色如常,点点头,“倒是准时。” </br></br> 二人对视了一眼。 </br></br> “那么老先生的剑呢?” </br></br> “自然也准。”老铸剑师顿了顿,“折翼渠那边,不要再出幺蛾子。” </br></br> 柳子安如释重负。 </br></br> “放心,欧阳良翰那边我已经稳住。” </br></br> 似是想起什么,柳子安脸色有点难看,勉强道:“折翼渠已经堵好,第二期已经在修缮了,短时间内,除非姓欧阳的发癫,否则影响不到蝴蝶溪的水位。” </br></br> “如此最好。” </br></br> 半盏茶后。 </br></br> 剑炉门前,老铸剑师目送柳子安放轻松的背影远去。 </br></br> 老人看了一眼即将放亮的黎明天际,转身拎起酒壶,晃了晃,仰头将余酒饮吞。 </br></br> 浑浊酒水打湿了他的胡须与匠作麻衣。 </br></br> 空荡无人的剑炉房内,老铸剑师忽放下酒壶,朝紧闭的铸剑炉莫名其妙道: </br></br> “你也渴了,想要尝尝?” </br></br> 屋内寂静。 </br></br> 只有老铸剑师自言自语的声音: </br></br> “差点忘了,你这小家伙饮不了酒,喜欢饮些虚无缥缈之物……行,总不能光是老夫饱了口福,把伱给憋着。” </br></br> 说完,拎酒老人走到铸剑炉前,随手打开铸剑炉的圆形铁门,朝整座屋子露出空荡荡的内炉。 </br></br> “小家伙,去吧,既然那么喜欢他身上的气,趁着陈郡谢氏那个小女娃不在,就多吸点……不过记得水别涨得太高,又把县城给淹了……” </br></br> 老铸剑师打了个酒嗝,丢下几句嘟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