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梁的话,周成河和张易南面面相觑,乔梁与其说是在询问他们,倒不如说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们哪敢说不是?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倒也没啥,让两人心惊的是乔梁这是要把张舒强吊起来鞭尸啊,可想而知,到时候一旦在省、市媒体上报道,张舒强可不单单是在县里丢人的问题了。
看来乔梁这次是不打算放过张舒强了。周成河和张易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感受到了乔梁的决心,一旦在省、市媒体上报道此事,届时张舒强背后的靠山想帮他说话都不好开口了。
“不晓得这位乔书记知不知道张舒强背后的靠山是谁。”县宣传部负责人周成河看了看乔梁,心里暗自嘀咕着。
周成河走神时,就听乔梁又道,“成河同志,易南同志,你们先跟上面宣传部门的分管同志对接,如果有需要我出面协调的,尽管来找我。”
乔梁说完目光定格在县电视台台长张易南身上,“易南同志,昨晚你们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全程进行了拍摄,我希望你们电视台以此为基础,做出一期精品新闻节目,送到上面审查的镜头,更不能有任何删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易南神色一凛,“我明白了。”
张易南此时完全明白乔梁的意思,有关张舒强的镜头不能删减。
吩咐完正事,乔梁又看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事我就交给你们两人去办了,现在也就只有你们两人知道,回头要是走漏了风声,有上面的领导出面阻拦此事的话,我可就当成是你们两个泄密了。”
听到乔梁这话,周成河和张易南俱是吓了一跳,周成河赶紧道,“乔书记,这事要跟上面的分管部门对接,就怕回头上面的人会走漏风声,这可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乔梁看了周成河一眼,淡淡地笑道,“成河同志,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紧张,总之,你们把事情办好了就是。”
周成河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颇感压力,乔梁这么搞,周成河已经初步感受到了乔梁这位年轻上司做事不留情面以及强硬的一面。
从乔梁办公室出来,周成河冲张易南叹了口气,“老张,看来张舒强回头要把怒气撒到咱们身上了。”
张易南撇撇嘴道,“这是乔书记吩咐的,关咱们什么事?再说了,等省、市的媒体以及电视台报道出来后,张舒强能不能继续坐稳现在的位置还两说呢。”
周成河笑道,“老张,你倒是一点不担心嘛。”
张易南笑笑,“我有啥好担心的,昨晚县局的路局长来找我,要求删掉跟张舒强有关的镜头,我就已经委婉拒绝了,张舒强真要恨我的话,估计现在也已经恨上了,不过我跟路局长说了,要删也可以,除非有你周部长发话。”
周成河听得一愣,旋即笑骂道,“好你个老张,你这是把锅甩我头上啊。”
张易南这个县电视台台长同时兼着县宣传部的副部长,从职务上来说,他还是周成河的下属,但两人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私底下跟老朋友没两样。
两人称呼张舒强也都是直呼姓名,实在是张舒强的人品太差了,两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再加上彼此相熟,也就没有掩饰。
周成河和张易南边说边走了,乔梁在办公室里忙到九点半,也从县大院里离开,坐车前往河桥乡调研,随行的有县委办主任魏民哲,以及副县长陈方阳。
陈方阳分管农林水利,在县里边的地位相对边缘化,乔梁今天到河桥乡调研,之所以陈方阳会随行,是因为河桥乡是陈方阳挂钩联系的乡镇。
至于魏民哲,作为委办主任的他,也可以说是乔梁的大管家,乔梁出来调研考察,魏民哲陪同随行则是理所当然,但魏民哲并不知道,因为他昨晚的小聪明,原本还打算考察他的乔梁,已经决定撤换他。
随行的还有几名工作人员,一行人总共四辆车。
车子刚从县大院驶出来,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前头突然有人闯出来拦车,车子猝不及防下来了个急刹车,乔梁直接就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
“咋回事?”乔梁揉了揉眉头,皱眉道。
“乔书记,前面开路的车子突然停了,我也不知道啥情况。”魏浩云苦笑。
乔梁闻言推开车门走下车,随机就看到了前面的情况,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宛若乞丐的人跪在马路上拦住了去路。
后面,魏民哲也跟着从车上走下来,当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时,魏民哲脸色微微一变。
乔梁走上前去,看着随行的工作人员问道,“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乔书记,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突然窜出来,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我们的车险些撞到他。”
乔梁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对方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跟街上的乞丐没两样,确切地说,对方应该就是乞丐。
这时魏民哲走过来,“乔书记,这人肯定是故意捣乱的,我看还是赶紧让人把他轰走,免得耽误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