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怔怔看着丁晓云:“丁书记,你这是”
丁晓云平静道:“我已经安排人买好了我们俩去金城的机票。”
“啊?”乔梁顿时感到意外,“丁书记,你把我送到西州就可以了,就不要再”
“乔县长,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既然是我把你接到凉北的,现在我还是想把你送到金城,此事我已意决,无须再多客套。”丁晓云的口气很干脆。
乔梁心里很感动,觉得这女人很讲情义,既然她已经安排人买好了机票,也就不再多说了。
接着乔梁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丁晓云的行李,丁晓云让司机去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再赶回凉北。
司机开车走后,乔梁和丁晓云拉着行李进了机场大厅,先去换登机牌,然后过了安检候机。
6点45分,西州飞金城的飞机准时起飞。
飞机平稳飞行后,坐在靠窗位置的丁晓云看着舷窗外的天空,沉默片刻道:“越飞越远”
“对你来说是如此,但对我来说,似乎是越飞越近,只是我这越飞越近不是凯旋,而是”乔梁没有说下去,使劲咬咬牙。
丁晓云转头看着乔梁:“以你的挂职身份,不管是停止挂职还是做出其他处理决定,都要由江东组织部门来决定,我现在想的是,江东组织部门接到了什么样的情况通报,根据这通报,又是依据什么规定做出这处理。”
乔梁闷声道:“这个可想而知,虽然我如实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但尚县长也有自己的版本,在我说的和尚县长说的之间,似乎他们选择了相信尚县长。”
“那何青青呢?她到底怎么说的?”丁晓云道。
“这个无法确定。”乔梁摇摇头。
丁晓云沉思片刻:“今天我一直在想,事情的根本或许出在市里,市里根据调查的结果形成如何的调查结论,然后报上去,这是问题的关键,省里有关部门接到市里的汇报,然后再通报给江东有关部门,江东那边是不可以怀疑西北的调查真实性的,在这个前提下,江东做出这决定也是理所当然。”
乔梁皱皱眉头:“我觉得,市里在往上汇报调查结论之前,应该要先通过腾书记和王部长。”
“根据你的挂职身份和事情的性质,这是必须的程序,市里没有人敢越级。”丁晓云道。
乔梁继续皱着眉头,腾达和安哲是老伙计,他在做这个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安哲,有没有想到自己和安哲的关系呢?
还有,自己出的这个事,已经惊动了两省组织部门,那么,廖谷锋现在知道不?关新民现在知道不?两省组织部门的负责人有没有分别给他们汇报?
随即乔梁觉得自己想多了,虽然这事对自己来说是惊天噩耗,但对两省组织部门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一个小小的副处挂职出了问题,只要两省组织部门之间互相沟通一下就可以了,哪里有必要惊动两省的一把手。
如此,不管是西北的廖谷锋,还是江东的关新民,此时应该对此事是不知的,两省组织部门都不会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汇报。
关新民知不知道不重要,但廖谷锋呢?自己可是他亲自钦点派到凉北挂职的,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在到金城后告诉他呢?
乔梁下意识就想这么做,但随即又想起廖谷锋那晚告诉自己,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让自己不要打扰他,有事他会找自己。
那么,现在自己这事算不算特别重要的事情呢?对自己来说当然是,但对廖谷锋呢?如果自己直接把此事告诉廖谷锋,以自己现在并不了解的廖谷锋在西北面对的态势,和廖谷锋跟关新民之间过去微妙现在似乎依然微妙的关系,会不会给廖谷锋带来某种程度和形式的被动呢?
乔梁反复思忖琢磨着,一时无法确定,一时无法做出决定。
看乔梁沉思不语,丁晓云没有打扰他,脑袋靠在椅背,闭上眼
此时丁晓云的内心极不平静的,从早上接到乔梁停止挂职的通知到现在,她的心里一直很不平静。
在这种不平静下,丁晓云想了很多。
当然,因为不同的身份、位置、经历和环境,丁晓云想的和乔梁想的有很多不同,她当然不知道乔梁此时心里的所想。
此时,江州,骆飞家。
骆飞和赵晓兰刚吃过饭,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赵晓兰显得心神不宁,因为被楚恒抓住自己和卫小北鬼混的把柄,以及被楚恒切去大蛋糕的事。
骆飞喝了几口茶,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看了一眼赵晓兰:“晓兰,怎么看你有心事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
赵晓兰定定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在考虑和中北集团合作的事情呢。”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前两天不是把协议都签了?不是把那两个大项目都全部吃进了?”骆飞道。
赵晓兰心里有苦难言,为了确保无忧,决定先给骆飞吹吹风,道:“老骆,这两天我在反复考虑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