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霜的推测不无道理。如今是绯月真君代沂厄真君代江院长掌管无情道事宜,他们三人的课程自然也是由绯月真君安排的。
把合欢道院的弟子和无情道院的弟子安排在一处上课,确实很像绯月真君能做出来的事。
贺兰熹虽然看得眼花缭乱,多看几眼便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千篇一律了,他都分不清楚谁是谁。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为何站在此处。”
贺兰熹转身看去。
晨光朝晖,树叶轻晃,宋玄机一袭白衣立于疏影之中,精致又冷淡的眉眼似有光华流转,脸庞两侧璀璨华丽的发簪都因此黯然失色。
不知是不是自有私心的缘故,贺兰熹竟然觉得宋玄机在合欢道美人们的衬托下更显一眼惊艳,两者全然没有可比的地方。
合欢道院的弟子看见无情道三人齐聚,纷纷停下交谈,不加掩饰的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
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开口道:“贺兰时雨,宋玄机,祝如霜。”那人把他们三人的名字一一报了一遍,上下审视他们良久,似乎很想对他们的外貌进行嘲讽,却实在找不到可嘲讽之处,才冷嗤道:“听说我们院长赏了几瓶【培元丹】给你们?”
张悟言,去年对贺兰熹纠缠多日的合欢道弟子。
一开始,贺兰熹谨记宗规院戒,只把张悟言的“双修邀约”当放屁。可他忍了几日后,实在忍无可忍,刚想搞个大的让张悟言彻底死心,张悟言却不知为何主动放弃,不但不再来纠缠他,在迷津渡偶遇他时还主动绕道走。
此刻,面对张悟言称得上诘问的语气,三人默契地不置可否。
张悟言预料到了无情道弟子不轻易开口,继续道:“【培元丹】价值千金,更是有价无市,但对金陵贺兰家和姑苏宋家来说,应当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吧。你们不如把【培元丹】拿出来,送给真正需要的道友。两位贵公子意下如何?”
贺兰熹忍不住了,开口道:“‘真正需要的道友’?”
“怎么,舍不得?”张悟言没有纠缠贺兰熹,不知为何竟将矛头对准了宋玄机:“宋道友,你的金簪很贵吧?”
贺兰熹面无表情,正思考着该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反唇相讥,宋玄机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不贵,”宋玄机淡道,“够买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