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诚结伴来,两人一个代表江家,一个代表徐家,都给他准备了两抬礼。
徐家跟江家亲厚,江致微以前养在大房,是大少爷,这头关系能连上。
照理来说,轮不到徐诚这个外嫁小哥儿来添礼,他是考虑到江知与的心情。出门在外,互相都帮一帮。
江致微面上好看,好友得知消息,心里也好受一些。
以徐家的名义来,江致微稍作思索,也接了。
谢星珩的礼,他不作考虑,直接收了。
他们都是自家人,送完礼能在院里坐着喝茶,聊一聊天。
谢星珩问:“定下日子了吗?我这一路走着,听说我岳父他们都要来?什么时候啊?”
江致微眼露疑惑:“不确定日子,说是一家都来,怕小孩不适应,他们路上走得慢
些,让我别急。”
谢星珩:???
一家都来?
孩子也来??
怎么没人跟他说!
他这反应……
江致微立刻接话:“你从嘉源省来的,家书应该寄到那头了。”
谢星珩缓缓点头,“应该是这样。”
徐诚就帮着问:“小鱼来吗?他们都来,小鱼要留下来看家吗?”
江致微点头:“来,一家人五口人都来。舅爷一家到了丰州县,老家那摊子事有人照看,小鱼出来走走没关系。”
谢星珩一听就笑了,心里喜滋滋的。才听完话,就着急见到人。
忙追问:“大概多久?”
他一看就是不在状态。
江致微感到好笑,也理解他心情,重复道:“不确定,要照顾小孩子,会走得慢一些。我算着日子,最迟十二月半也该到了。”
再往后,天冷积雪,路难走。小孩在路上要遭罪,万一着凉了,连个医馆都没有。
谢星珩听见这个,当即皱眉,从他随身的小包里,摸出津口县周边的地图,他研究一番后,回过身问徐诚:“你借我几个人、几匹马,我去接一接。”
徐诚都惊了。
“这还去接啊?”
谢星珩卷吧卷吧地图,重新叠好收起来——这玩意儿仅此一份。
他说:“他们都走几百里路了,我就门口几步路的功夫,要接接。”
他想老婆,想孩子,也想家人。
说起来是来喝喜酒,但怎么可能没有担忧他的成分?
年底入冬,在这个时代,是最艰难的季节。青壮年在外押镖都凶险,一家老小上路,其中之难可想而知。
谢星珩心里暖暖胀胀的,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从江致微家离开,就带着徐诚指派来的几个兵,快马加鞭出城去。!
这话他也常听。都说他家里若没拖累,他早早嫁人了,现在孩子也有了,哪能拖成老哥儿?
后来他去山里采蜜,借着学习名义,跟江致微说过几次话,发现江致微性情也挺和善的,说起母亲,虽有无奈,但没不耐。是个孝顺人。
他能孝顺自己的母亲,就不会拦着别人孝顺父亲。
多方考量之下,卫泽才决定去试试。
黎文君当时答应他,会帮他说媒看看。没多久,江家来人了,县里忙着做果干。他家都跟着忙了几个月,谁还记得说亲的事?
果干的事情忙完,他心里也没念想了。
江家还有个家族呢。哪能看上他这种家庭,他年纪也大了。
现在黎文君来了……
卫泽瞪大眼睛,将惊讶以最小的范围具象化。这也让他看清楚,黎文君今天是做媒人打扮的。
他还跟黎文君眼神对视上了。
黎文君还冲他招手,打招呼。
这下应该没错了。
卫泽脸色飘红,呼吸都变粗了,定定站在原地。
他这些年被人打趣多,为了避免闹出笑话,他移开视线,想了很多难过的事,把他持续飙升的心跳压下。
等黎文君到他近前,约他回家谈亲事,他那颗心又急急跳起来。
他眼睛快速眨动了两次,问:“是谁家的男人来说亲?”
黎文君不厌其烦,把这一路重复了千百次的话又说一遍:“给江致微江举人说亲,他委托我来做媒,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正经说媒,哪有这么直接的?
卫泽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在前头带路,请黎文君回家,喝茶。
他衣服鞋袜都有补丁,家里老小也是满身的补丁衣裳,但家里收拾的齐整,各处规整得很舒心,桌椅一尘不染。
黎文君带了两只水囊,路上都喝完了。到他这里,又是一大碗苦芽茶下肚,先去了趟茅房,净手过后谈正事。门口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
黎文君不提卫泽自荐在前的事,只说受江致微委托,过来说媒,全了小哥儿的颜面,以后嫁人了,别人高看他一眼,少些闲言碎语。
黎文君说:“我们有次闲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