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话,能赶上过年,一家团聚。
他拜师成功后,给江知与写了一封报喜信。两人信件有时间差,他又报喜一次,再加了些日常学习情况,和学习间的趣事。
说起来育儿之难,谢星珩也有感慨。
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高学历家庭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好。
现在又看见了活生生的例子。
大儒孟培德的儿子,就一个考出来了。
小儿子甚至只是秀才。
孟培德回家以后,着力培养孙子。
教谢星珩的时候,他也给小孩启蒙。
孙子辈里,能安静读书的就两个,孟培德也常唉声叹气。
谢星珩在信里给江知与说:“我们已经完成了基础目标,让孩子们遗传了我们的美貌。至于智商,强求不来。总归生得好,咱们攒攒家业就行了。”
他还跟江知与说:“小孩子有叛逆期的,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不想做。我们就让他们玩,别人都没玩,就他们玩,他们能开心的玩,那就算了。万一激起叛逆心,一天天的就想学习呢?”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谢星珩笔锋一转,回到大人身上。
他在信里,忍不住写了许多的畅想。
如果有一种工具,可以让他们相隔千里,只需要简单操作,就能实现即时的信息沟通、听见对方的声音、看见对方的样子。
甚至数百里的距离,不过几个时辰的飞行而已。
收拾好家书,谢星珩晾着笔墨时,后仰在椅背上发呆。
他想着,还是得再努力一点。培养些人才,也让江知与能走出家门。这样子也太苦了一点。
分开半年,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又另起了数封书信。
有给两个爹的,有给舅舅舅爹的,也有给大表哥的——大表哥靠谱。
二表哥……还得培养培养。
他甚至给南北两地的镖局寄信。
希望他们能多多举荐人才,来丰州县发展。
已经在丰州县的,就不要小气,都是一家人,人才是流通的。
跟卖糖时一样,谢星珩面无表情卖惨。
“相思好苦,帮帮孩子吧!给各位爷跪一个!”
写好信件,谢星珩养养神,出门逛街。
他到了街上,才想起来当地的“迷信”之举,记在心里,决定回去问问孟夫子。
现在就买礼物。
嘉源省本地产锦缎,独有的绣样也十分精巧,都是精品,价贵。
谢星珩记得,他老婆还有很多漂亮衣服不能穿。
他看着这些漂亮布料,眼珠一转,找了个中转站。
他送到昌和府的王府。加急给林庚写一封信,让他随便找个理由,“赏赐”给江家。
这样子,江知与就能穿上了!
嗯。
好主意!
谢星珩一挥手,各色花样的锦缎都买了一匹。
看着漂亮的帕子、汗巾,还有他在丰州和京城都没有见过的绣鞋,他也买了。
他身上的银钱很是富足。因为津口县的果干、果酱之法,让他们的计划远超预期。来读书时,林庚给他发了“奖金”。
很丰厚,足足两千两。
这种老板,谢星珩很满意。
家书一封,回信一盒,附带一车的土仪。
因东西要寄到王府,谢星珩扣扣搜搜,叫人半路补货,拿些果干果酱跟蜂蜜带上。
再回孟家,他不去销假,尽情享受这一日的假期,跟孟培德闲聊,说起拜水神的风俗。
孟培德说到这个,也是无奈。
“水患面前,人力渺小,朝廷都拿水患没法子,百姓能做什么?不过拜水神的风气,是故意引导的。也是生意。”
是生意。
拿捏人心。
没发水患,是水神保佑。
发了水患,是心不诚。
谢星珩皱眉,过了会儿舒展开来。
信仰能给人力量,花钱买个心安罢了。
不过分,可以放一放。过分的话,现任皇帝忍不了有神权挑衅皇权,也轮不到他操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