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将地上烈酒点燃,帐内大亮。
“中原君王虽孱弱,并州萧侯却是十分骁勇,他算是我古玛最钦佩的人之一,可惜的是他和他的儿子死在了我父亲手里,不然今日与我对战之人就不会是你们那个女娃娃将军了。”
火焰的热浪将帐子里的寒气彻底驱散,少年俊秀的眉眼在此刻被看得更真切了些,古玛瞧着他的脸略带疑惑得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这张脸他在哪里见过,只是他见过的中原人掰着手指都数得清,加上方才饮酒时的醉意未消,一时之间也确实想不起来什么。
“那日我见你武功也算高强,应是被那萧侯教过几手吧?”古玛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管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有没有在听,“看在萧侯的面子上,加上本将军今日心情好,又赢了你们一处城池,你再跟我打一回,若是赢了,你就可以带着这个女人走,如何?”
那少年面露讥讽,他有些时日没张口说话了,再开口时嗓音略显沙哑:“你若真有这般好心,擒住我那日就该杀了我,又何必留我到今日,就为了等下一个行刺之人来?”
少年或许是真与那女子认识,束缚解开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捡起兵刃,而是轻手轻脚地将那女子扶起,一手轻轻拂开散落在她面上的发丝,查看她的伤势如何,待确认她无事后才松了口气,将其轻放回到地上。
古玛看着他捡起了那柄直刀,便也将手放到了腰间刀柄上,缓缓将兵刃抽出。“但是对你来说,这也确实是你们离开的唯一机会了不是吗?”
刀刃泛着森冷的光从鞘中抽出,少年目光一凛,持刃起势做戒备状,匈奴直刀只是制式近似汉家环首刀,实际上的威力压根不及后者半分,真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战,还不如把外头那两人的长戟拿来,毕竟那些兵器瞧着还真是从汉军里头捞来的。
古玛脸上因醉酒而起的两酡红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不怎么清晰,匈奴人生得高大强悍,从小长在马背上的优势让他们十分擅长骑射,常年在草原上与猛兽搏斗的体格即便是离了那弓箭也是强壮得令人发指。
以自己这身板子若是想赢,只能在搏斗中寻找弱点,进而再以巧取胜。
思及此处,少年起步疾冲,双手持刀攻其心脏,古玛只轻轻抬手格挡便将其攻击抵住,却只听一阵精铁摩擦之声擦耳而过,下一刻那利刃直逼手腕,轻巧一挑便夺了他的兵刃,紧接着那少年并掌一击,其内力竟不输于他,将他打得后撤了一步站定才接住这招。
古玛见状轻笑了一声,眼里泛起了异样的光彩:“看来前些日子你是留了力了,就等着本将军今日来找你了是吧?可惜......”
“还是太弱了些!”
古玛转手擒住少年手腕,信手一甩便轻易将其拎起,抬腿就是一脚往他腹部踹去。
少年心头一惊,顺势一翻身挣开桎梏,反身躲过了攻击,手中刀刃向下趁着那腿还未收回,扬手就是狠命一劈,将那棉质厚重的棉履狠狠劈开了一道口子,隐隐可见棉絮中破口渗血的皮肤。
这一刀用了点巧劲,借力翻身躲闪之时那一刀本是无甚威力的,但若是将重力集中于手上,却未必伤不到人。
只是这一击对于人高马大的古玛来说,也不过是小小的擦伤而已,少年在触地的刹那又迅速起身疾冲上去,刀锋迅疾之势可竞严冬之寒风。
古玛原先气定神闲的神色逐渐开始崩裂,在一刀直劈他面门之时他连忙大撤一步,闪身拾起自己掉落在地的兵刃挡下又一次袭来的攻势。
少年见状便又想故技重施将古玛的刀挑开,对方自然不能再叫他得逞,在他动手之前抢占先机,内力聚于手上兵刃一震将那少年震开。
局势似乎在这一瞬间扭转,又好似没变过。
古玛的招式就如同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一般,凶狠如猛兽,蛮横的力道似有千钧重,刀锋若落空便是直劈地上石沙,留下的刀痕深刻如沟壑。
少年持刀与之对招,便是在那蛮横的攻势下屡屡后退,却非是被压制为弱势,反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只是古玛身为一军之将领,轻敌会带来什么样的代价他已经吃过一小记,这会儿又怎会轻易露出破绽给敌人?为此少年只得顺其而下,攻势渐弱。
在接下古玛重重一击之时他似是终于体力不支,险些被这一记刀锋相撞的劈砍打得跪下。
古玛见状眼底亮起了一抹诡异的光亮,再次举起刀来当头劈下,就是在这一瞬间少年猛地跃起,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中刀锋上,意在击穿其战甲,攻其下腹。
只听刀锋刺破腹部战甲的声音在耳边刺耳地炸起,却并未再往前进一分,似是触碰到了什么坚硬之物。
少年的眼睛缓缓瞪大,古玛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丢开兵刃抓住了少年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他拎了起来,一把甩进了身后的烈焰里。
少年身形与他比起来实在太过瘦小,跌进那如血盆大口一般的烈焰里时就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所幸的是那片烈焰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