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手尝了尝,甜度适中,还冰镇过,很合他意。他笑了起来,说道:“阿娘总是处处妥帖,把儿照顾得周到。”李氏也笑眯眯道:“听说方才你去了碧华堂,可是为着要事?”陈贤树点头,当即把陈皎在魏县胡作非为惹怒士绅一事说了,听得李氏皱眉。
“那孩子实在不知分寸,刨人祖坟到底不厚道,亏她干得出。”陈贤树笑而不语。
李氏嫌弃道:“我若有这样的闺女,只怕天天连觉都睡不着,成日里不务正业,
上房揭瓦的,叫人头疼。
闹出这样的名堂来,迟早得闯出大祸。
“上回听说当地的父母官告状说她收受贿赂,搞得地方上怨声载道,如今又陈贤树沉默了阵儿,方道:“从小养在外头的姑娘,性子是野了些。”李氏:“你爹就是太纵着了,我若是他,哪里会把她放出去?"
陈贤树睿智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时疫全靠九娘解了难题,她立了大功,
爹断然不会让她难堪。
"纵着她,便是要笼络在手里,她的来历毕竟跟府里的弟妹们不一样,如果不能把她笼络住,跑了出去,岂不便宜了他人?“放她出去顺她的意,知道淮安王府的好,自然不会想着跑了。“话又说回来,她跟其他的妹妹们不一样,有功劳加身,倘若把她嫁出去,便宜了夫家,还不如养在府里给淮安王府添脸面。什么事,自有他的利弊权衡。
"阿娘看得浅显,你跟了爹几十年,他是什么脾性今日才晓得么,不管他做一番话把李氏说得沉默了。
陈贤树仍旧是那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用完莲子羹,看天色不早了,要起身回去。
李氏道:“天气热了,大郎得多注意着些,莫要中了暑热。”陈贤树点头,“阿娘身子弱,也莫要操劳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提醒她别多管闲事碎嘴,省得惹淮安王厌烦。李氏听了进去,因为她的儿子往后是要夺家业的人,对他十足的臣服信任。翌日淮安王的书信被快马加鞭送至魏县,只要速度够快,至多两日便能送到崔珏手中。
发现寺庙里的和尚有异常之处。
在信件即将抵达官舍时,之前一直蹲守在法华寺的胡宴传回来消息,他们以及,汪倪传来消息,在薛良岳发迹的客栈发现了端倪。人被杀了,实则是放长线钓大鱼。
上回崔珏把商玠勒杀后,薛良岳派人打探,被汪倪捉住。崔珏哄陈皎说那汪倪追踪到薛良岳的同福客栈,发现该客栈位于红堂村,而红堂村里头的六十多户人家比其他村的日子过得要滋润得多。在乱葬岗里发现了奇怪的尸体,被剥去皮肉的尸骸,不禁叫人生出疑窦。不仅如此,该村还有一个乱葬岗,据说是以前战乱留下来的遗迹,而汪倪村的线索。
之前崔珏对陈皎有意回避,现在没法回避了,因为要商议同福客栈和红堂汪倪有口吃的毛病,有时候会打手势,崔珏把他的意思表述一番。众人听得满腹疑惑,徐昭问:“汪倪的意思是同福客栈有可能是家黑店?汪倪点头。
陈皎有些毛骨悚然,因为她忽然想起水浒传里的孙二娘,脱口道:“乱葬岗里发现被剔过的尸体,合着被他们做成了人肉包子?”他们听不懂“包子"这个用词,但包了陷儿的笼饼是晓得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起了鸡皮疙瘩。
民是晓得它底细的。
崔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推测道:“同福客栈位于红堂村,只怕该村的村联想到山匪与黑店,当真是丧葬一条龙!
红堂村靠在进魏县和隔壁龙江县的支路,是讨营生的商旅们的必经之路,怪都有,堪称丧葬一条龙。
这不,陈皎忍不住调侃:“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当真藏龙卧虎,什么妖魔鬼了。”
听到“丧葬一条龙”,几人哭笑不得,吴应中道:“看来得好生问一问郑县令崔珏点头,“他是当地的父母官,对红堂村的情形应是清楚的。”陈皎还想问他几句,他露出“生人勿近"的表情。陈皎无语,还真小气。
吴应中再次提审郑县令,问起红堂村跟同福客栈的关联。薛良岳的照料,特别拥护他。
郑县令连连摆手,说他不清楚二者是否有关联,只知道红堂村的村民受了他的同福客栈挨着红堂村,跟村民关系打得好也在情理之中。又说起薛良岳平时乐善好施,建桥修路,赈灾施粥,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已全盘托出,说起自己初初上任的情形,泪涕连连。吴应中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又要上大刑伺候,郑县令叫苦不迭,迫不得的窟窿,这还没上手呢,就背了一屁股债。
他委屈道:“吴主记是有所不知啊,我初来魏县,衙门里就欠下数千两钱银让位。
“后来我上报到赵太守那里,他敷衍了事,也无可奈何,说要么上任,要么“我辛苦打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差事,哪有让出去的道理,便硬着头皮任了职。
都要花钱。
“初来乍到,哪哪都不熟悉,许多时候想把魏县的风气整顿整顿,可是样样愿意干活。
"我背了一屁股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