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你们这帮臭男人,心眼子比蜂窝还多。”我爹如此,你崔珏同样,那郑章更不消说。
“魏县是什么情形,我虽没去过,但从郑章嘴里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地方
“你崔珏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身上干干净净,我岂能如你所愿?"她说官话的语速极快,带着浓重的通州口音。
怼人的时候战斗力满满,浑身上下都是混子做派。崔珏不想跟她争论,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见他不吭声,陈皎挑眉道:“若崔郎君没有异议,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崔珏没好气道:“我做不了主。
陈皎睇他,眼珠子转了转,“明儿我就去求爹,让他把徐昭指给我差使。第二次被她胁迫,崔珏心中到底不痛快,冷酷道:”徐昭何德何能入得了九娘子的眼,你若执意要讨他浑水,崔某无话可说。“不过,崔某有良言忠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九娘子如今风头太盛,若不知收敛,只怕往后的路,不容易走。他的话陈皎压根就听不进去,只道:“这便是父亲让郑章挫一挫我锐气的原由吗?
崔珏并未回答。
陈皎冷哼,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也有一句良言要告知崔郎君,谁若让我陈九娘不痛快了,我定要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崔珏:“...
她真的很狂!
陈皎不理会他的审视,缓缓起身,稍稍整理衣着,轻描淡写道:爹“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劳崔郎君跟徐都尉说一声,他若有什么怨言,就找我崔珏被气笑了,“你哪来的脸理直气壮?
陈皎作死道:“崔郎君给的脸呀。
崔珏直勾勾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陈皎不怕死道:“崔郎君年纪轻轻,脾气就这般大,难怪药不离身。“你这性子可不好,生气伤身,若早逝了,阿英可是会伤心的。她用最怜悯的表情说着最讨厌的话,着实叫人想撕烂她的破嘴。崔珏胸中情绪翻涌,硬生生忍了下去。
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
他压下内心的厌恶,皮笑肉不笑道:“请九娘子走好,崔某身弱,就不送九娘子了
陈皎“哼”了一声,摇着羽扇,故意扭腰肢恶心他。崔珏选择无视。
走出前厅后,陈皎抬头看天色,艳阳高照。
她喜欢春日,万物复苏,生机勃发。
江婆子见她出来,忙上前行礼,陈皎道:“回了。主仆二人不疾不徐离去。
前厅的崔珏还跪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走远的陈皎忽地扭头冲他笑了,璀璨如花。
崔珏看着那抹笑魇,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人讨厌到如斯地步。她真的很有本事!
“汪倪。
汪倪从角落里出来,进前厅听令。
崔珏吩咐道:“去把徐昭寻来,我有事与他商议。”汪倪站着不动。
崔珏皱眉,耐着性子道:“去寻徐昭。
汪倪沉默了阵儿,才道:“女人,可杀。
崔珏冷冷道:“留着,我还有用处。
汪倪似乎不满,说道:“家主是,舍,舍不得....话还未说完,一只杯盏忽地朝他砸去,被他敏捷躲开了。崔珏坏脾气道:“滚!
汪倪撇嘴,说他舍不得还生气了。
若是以往,谁若敢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消失的办法有千百种。毕竟"活阎罗”的称号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晚些时候徐昭由家仆请来。
汪倪心情不太好,拿院里的麻雀撒气。
但凡敢来偷食的鸟雀皆遭到毒手,仅仅一枚小石子便能把它们击落。见地上十多只麻雀尸体,徐昭好奇问:“谁又招惹我们的汪侍卫了?‘汪倪不想理他,一双狐狸眼里写着厌烦。
他生性嗜杀,先前又差点挨了崔珏的揍,很不痛快。徐昭哄了他几句,说等会给他买烧鸡吃。
汪倪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此刻崔珏坐在书房里,手里一串紫檀佛珠掐捻。阳光从窗棂酒落进屋,映下道道光斑。
徐昭进来时,忽听珠子跳跃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佛珠滚落,被砸得散落一地,男人显然下了重手。徐昭后知后觉道:“文允这是怎么了?
崔珏没有应答,只是面目阴沉。
他行事素来不留情面,被陈皎接二连三胁迫,动了杀机,却又不能让自己白捞她一回
那种矛盾令他懊恼。
徐昭不知他的复杂心思,主动弯腰捡拾地上散落的佛珠。崔珏沉默了许久,才道:“先前陈九娘来过。
徐昭愣住,生出不祥的预感,“好事还是坏事?‘崔珏不答反问:“她能带来好事吗?
徐昭:“
想起上次她的无耻行径,他不禁对崔珏生出几分同情。被那么一个瘟神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也难怪崔珏生气砸佛珠,应是装不下了
徐昭一直没有吭声,默默捡拾一颗颗佛珠,忽听崔珏道:“她来向我讨人。’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