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然望向纪安,脑海里只徘徊着一个念头一一为什么不一样……
月光照着满床狼藉,以及,满身狼藉的人。纪安将他放平,下床去取来药膏,厚厚敷在他额头的青紫处。涂完,又静默地看他。这道撞伤,给他添得几分破碎的美,仿佛被人强.迫了似的。纪安捏了捏手心,压制不住升腾而起的罪恶感。
仔细帮他清理完,穿好衣服。纪安才捡起散落的金鳞,粗粗装回香袋,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拉来椅子,放到床边,就坐在那里守着他睡。
直到天蒙蒙亮,祁洄才醒转。睁眼,就看见椅子上坐着的纪安。她垂着头,两手交叠环在身前。淡淡的晨曦被身形阻挡,只在她的边缘勾勒出淡白色的框线。受她掌控被抛走的理智回归,祁洄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失败了。她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只有他乱七八糟,被剥光,被……
想起她做的事,他动了动双腿,那种异样的感觉还残留着,带出一阵一阵的酸疼。
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还不能明白,隐匿在月亮背后的那些缺失的镜头究竞在发生着什么。只余似有若无的直觉,告诉他,好像不对劲。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她睡着了。现在是将计划拉回正轨的时候。
努力忽略掉奇怪的不适感,祁洄撑起上身,却一愣,他看到自己的目标物就搁在床头柜上,穿着的红绳断开,炸出一缕缕毛边。因为断了,所以没戴?
正要拿起,就见纪安头一低,她醒了。睁眼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地凑过来,检查起他的身体:“你,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她的心思完全都在他身上。祁洄抬头望她,她也俯身望来。神情中,似乎带着一点愧疚,一点自责,很少见。“疼。"他坦言。
“抱歉,"纪安听了,忙取来药膏,“我再给你抹点。”手指又来碰触他。
祁洄瑟缩了下,那种怪异感有复苏的趋势。疑惑之余,他问:“为什么那样?”
抹药的手一顿:“哪样?”
“为什么你要……
纪安打断他:“你不是说结婚了要跟我睡?”祁洄不解:"睡觉要这样?”
“是,你不知道?"纪安问,“那你说的“要跟我睡'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觉的意思。“不带任何弦外之音的语气。纪安沉默住,理了理思绪再问:“脱你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阻止我?”
“要阳止?”
纪安…”
懵懂至极。纪安意识到,有些常识,他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
“这块区域,不能随便让人碰,"纪安在他身上比划,“要是有人故意来碰,就可以直接Z………“你碰了,"他说,“全都。”
“……“纪安默了半响说,“所以,你想揍我?”停了会,似乎经过了仔细的思考,他摇头。“那…我这样,你生气了?”
还是摇头,想想,末了添上一句:“疼的时候生气。”“抱歉,"纪安扭上药膏的瓶盖,慢慢旋紧,话语跟着嘎吱嘎吱的转盖声传来,“我可以负责,你需要吗?”“负责?”
“嗯,我睡了你,应该负责的。"纪安说,“我可以和你真结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如果你需要的话。”不知受到哪个字的触动,祁洄默住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需要了。"纪安低头看他。祁洄直怔怔地与她对视,仍然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