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办法了吗?”
迎着她绝望又充满希冀的目光,元恕再多的牢骚也发不出来,她捏着下颌,琢磨起来:“让我想想,想想,想要解毒,至少得先知道毒物是什么。”
胡不归散漫道:“那些怪物名为马蚕女,又名美人蚕,你们可知蚕的来历?”
“这我知道!“元恕一口应下,她好歹也算博览群书,一路上都是胡不归答疑解惑,看把他给能的。传说,古代的时候有位男子出远门很久都没有回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他的女儿十分想念他,在一次无意间对一匹白马说:“马呀马呀,你如果能去把父亲找回来,我就嫁给你为妻。”
这匹白马似乎很通人性,听完这句话之后高兴地蹦起来,挣脱缰绳跑了出去,过了几天后,白马竟然真的把它的主人带了回来。
父女相见甚是欢喜,然而一旁的白马却闷闷不乐,一天天地消瘦下去,父亲便很是奇怪地询问了情况,女儿把对白马的承诺给父亲说了,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父亲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白马,立刻杀掉白马,并且剥下它的马皮,晾在院子里面。
有一天,女儿和玩伴们在庭院之中玩耍,马皮就突然像复活了一样直接飞起来,包裹住女儿的身体,向外面飞了过去,父亲万分焦急地寻找好几天,最终在一颗桑树上发现了被白马皮包裹着的女儿,可是女儿已经和马皮连成了一体,也就成了蚕。
胡不归微微颔首:“没错,关于蚕确实有这样的传说,而这些马蚕女也与此传说有关,据说最初的那只马蚕女是明熙帝的发妻一一太子妃,明熙帝登基前夜,昭圣皇后抓了太子妃,命手下以水银灌顶,剥掉她整张人皮,在太子妃还没断气前,裹上一层新鲜的马皮,以邪术熬炼九九八十天而成。”
众人一阵沉默。
饶是韩梦真这般修行之人也从未听过如此残忍的邪术,只是听着便觉得无比痛苦:“这、这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昭圣皇后如此蛇蝎心肠,怕不是个疯子?”“不对啊。“元恕捏着下颌,“按种善堂的画来看,昭圣皇后是火仙的徒弟,修行的应该是仙法神通,她到底哪儿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胡不归只道:“琉璃京内曾经闹过邪祟,明熙帝年幼时,被一群西域妖人绑架过,彼时仍是帝师的昭圣皇后出手将太子救回,并亲临西域将那邪教连根拔起,还从中带回了一个少女,那少女后来成了太子妃。”“2??”
听这么一说又感觉昭圣皇后本是好人,是去了西域铲除邪教后才变坏的,又或者她本性便恶,得到西域邪术后更是如虎添翼!
元恕刚醒过来,又要被绕晕了,她甩了甩脑袋摒弃杂念,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惊慌,既然是昭圣皇后制造了美人蚕,那她一定也有毒丝的解药,归根究底,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去琉璃京。
渡船管事也道:“是这个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常言道,凡毒物出没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琉璃京势在必行。”
元恕一拍手,吆喝起来:“真真,把罗盘拿出来,找准方向,我们立刻出发。”
韩梦真点点头,伸手往自己随身的挎包一掏,神情骤然剧变,再乱翻一通,抬首惊慌道:"前辈,我的罗盘不见了!”
元恕…”
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要这么搞人?
她镇定道:“你再找找。”
韩梦真又摸了摸身上,急得焦头烂额:“没有,都没有!我想起来了,是掉在了山上!”
“死定了。“杜子腾脑袋一歪,“没有罗盘,我们会在大雾中迷失方向,还怎么找琉璃京?怎么找解药?”胡不归道:“别慌。”
元恕瞬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你还有别的法子?”
“嗯。"胡不归抬手解下腰间蹀躞带上的六棱银锏。元恕自然而然地接过,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锏身有六棱,六棱刃的刃面皆宽半寸左右,根粗尖细,渐往锋收,通体漆黑如墨,盘旋着连绵不断的金色缠枝纹,握柄处刻着一行风骨清隽的小字一一相近不得亲。应该是这柄墨锏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还看见这行字忍无可忍似的扭曲了一下。胡不归抬手打了个响指。
墨锏便从元恕手中腾飞而起,在半空中虎虎生风地旋转起来,最后一顿,锏尖指向右前方。
胡不归道:"琉璃京就在那个方向。”
众人扑灭篝火,再次启程前往琉璃京,越靠近鬼京,迷雾越浓,甚至能闻到明显的血腥臭味,那味道似乎是从地里散发出来的,好像下面埋了数之不尽的尸体,血肉糜烂,发酵,恐怖又恶心的气味慢慢渗透大地,向上蒸腾。时间有限,一群人几乎是跑着赶路,累得气喘吁吁,也没人喊停,终于,大雾之中隐隐浮现出一团魏峨至极阴影轮廓。
“等会儿!“元恕忽然叫停,蹲下身,看着地面微微弹跳的小石子,不是她的错觉,地面真的在震动。韩梦真背着杜子腾,惊疑地喊道:“前辈,那是什么东西?”
元恕起身定睛一看,影影绰绰的迷雾间,有一座小山